漆黑的禁閉室裏,許向影安靜地坐在帶著黴味的床板上。
這個地方和她以前被罰跪過的祠堂確實有異曲同工之處,但這裏更加讓人煩躁不安。
狹窄的空間、不見天日的黑暗,仿佛一隻無形的手,將她的心髒狠狠攥緊。連帶著呼吸都變得不暢。
不過還算可以忍耐。
許向影別的不行,忍耐力絕對一流。她能在許家活下來,靠得也正是這份忍耐。
隻是在黑屋裏麵,她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看不到外麵的陽光,這讓她有些恐懼和驚惶。
早知道昨晚不應該那麼早休息,否則的話,她至少可以在這裏多睡一會兒。人一旦睡著了,對外界地感知就會大幅度減弱,這樣她就不會這般惴惴不安。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聽到軍營裏響起了尖銳的號角聲。
這是什麼意思?
她聽林副官說過,軍營中每一種哨聲都有其含義。但具體的她沒有細問,現在卻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問清楚,至少可以多獲得一點信息。
許向影又等了一會兒,這一次她聽到了更多的雜音。好像是有人在跑動。
她忍不住站到門旁邊,貼著門板聽著外麵的響動。那跑動的聲音十分雜亂,但她聽得出來,這聲音應該是大規模的跑動才能製造的出來。
難道說剛剛那個哨聲,是集合的意思?
許向影越想越覺得可能,隻有集合這種情況,才會製造出這樣雜亂的跑動聲。
至於軍營會不會出事這點,許向影壓根就沒有想過。盡管她了解不多,但她也知道,這軍營坐落在蘇城郊外,可以說是蘇省規模最大、兵力最強的軍營了。
要是這樣還能出事,那整個蘇城都危險了。所以許向影並不擔心軍營的安全問題。
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許向影重新坐回了床上。而禁閉室外麵,陸承言率領著他的獨狼團,將禁閉室團團圍住。
而大帥的衛兵,則帶領其他士兵守在禁閉室外。雙方之間的氣氛十分緊張,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衛兵的冷汗都滴下來了,他沒想到陸承言竟然這麼囂張,連軍營都不放在眼裏。
他手底下這些士兵,都快要撐不住了。誰都知道陸承言驍勇善戰,他的兵個個能打。比起他們那些四處征戰的士兵,他手底下這些根本不夠看!
安逸的地方待得久了,再鋒利的刀也會變鈍甚至生鏽。
衛兵已經看到好幾個士兵腿肚子打顫,明明雙方兵力差不了多少,但實力上、氣勢上,他們這一方早已被對方狠狠壓製。
衛兵在心裏歎了口氣,看來今天這事是不能善了了。對方是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師,即便不願意承認,但他著實沒有勇氣和他們打一仗。
他隻能祈求派去的傳訊兵能盡快把大帥帶來。
陸承言的目光猶如寒星,看得他心裏發慌。
衛兵隻好率先開口:“少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您把隊伍收回去,萬事好商量。”
他知道先開口的人,氣勢上必定落於下成。可他沒有辦法,少帥的氣勢太可怕了,他背後已經完全被冷汗浸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