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亭還和先前一樣,空氣清新、景色怡人。不過滿園的桃花已然變作綠葉,等待明年春天再度開放。
陸承言牽著許向影的手,陪她來到了清風亭前,扶著她坐在了亭子裏的石凳上。
從她這個角度,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湖麵上的片片荷葉,還有荷葉襯托下,紅得妖嬈的荷花。
“好看嗎?”陸承言的目光卻沒有落在荷花上。
許向影點了點頭。
好看,她從未見過這樣鮮豔的荷花,嬌豔欲滴又亭亭玉立。在滿池的綠葉之中,那樣顯眼精致。
陸承言笑笑,不再多說什麼,隻是陪著許向影靜靜看著。
許向影看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無聊了,荷花再美,也隻是靜物,她還是更加欣賞會動會笑的事物。
比如說……陸承言。
不知不覺之間,她的目光就轉向了陸承言。都說盤古開天辟地,女媧捏泥造人。那麼女媧大神在創造陸承言的時候,一定是用了許多的精力,才把他雕琢成這樣完美的模樣。
她的目光落在陸承言的側臉上,從他高挺的鼻梁滑落到薄唇,無一處不完美。
這時候,她看到陸承言的唇角微微彎了起來,等她想要撤回視線,已經來不及了。
陸承言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眼底帶著三分笑意,“怎麼不看了?”
盯著一個人一直看可不太禮貌,許向影就算從前不懂這些,在陸家學習了這麼久,也多多少少明白了這點。
陸承言眼底笑意更濃,他無聲地湊近許向影,直到兩人呼吸相聞,“我允許你看,但除了我之外,我可不準你這麼看著其他人。”
看,看其他人?她才沒有那麼,那麼……
那麼什麼,許向影也找不到合適的詞,隻是她的臉卻因此變得通紅。
果然,又害羞了。
陸承言戀戀不舍地捏了捏許向影的下巴,他媳婦兒什麼都好,就是太害羞了,讓他都不敢太欺負她。
他收回手,輕聲問她:“是不是累了?累了的話,我們就回去吧。”
剛剛還不覺得,陸承言這麼一說,許向影反倒真的覺得有些疲憊了。
大病初愈,她的精力確實比不上從前。
陸承言會意,扶著她回了臥室,不多時,許向影便睡下了。
陸承言注視著她的睡顏,目光漸漸變得柔和。
他輕輕掀開許向影的睡衣下擺,在她白嫩的小腹上,靠近肚臍眼的地方,有一塊淤青。
這應該就是之前在陸夫人那裏受的傷。
他抬手覆在了那一抹淤青上,眉頭緊鎖著。淤青在白嫩的皮膚上麵格外顯眼,就像是一根刺一樣刺入他的雙眼。
王鳳柔。
這筆賬,早晚要跟你算個清楚!
如果許向影醒著,就會發現陸承言此刻的眼神,凶狠且瘋狂。但很快,他眼中的血色退去,眼神恢複了清明。
陸承言沉默了一會兒,才起身去書桌旁,取出櫃子裏的藥箱,找到一瓶跌打藥酒。
他小心倒出一些藥酒,在手心搓熱,然後才輕輕覆蓋在許向影小腹的淤青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