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很豐盛,裏麵許多都是她愛吃的菜。
許向影吃了兩口,才發現這些菜和平日裏吃的有些不太一樣。
“鳳尾蝦排,是我特意去醉得意買的,好吃嗎?”陸承言輕聲問道。
許向影點了點頭。
這蝦尾做得無比入味,用的是雞湯吊味。外層裹著一層蛋糊,讓蝦尾入口之後蛋香撲鼻。
她加了一片放入陸承言的碗裏,用眼神示意他嚐一嚐。
陸承言張開嘴,卻不去舉筷子。
許向影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我幫你買了你喜歡的菜式。”陸承言說。
她愣了一下,沒聽懂陸承言是什麼意思。
陸承言又繼續道:“我還特意從軍營回來陪你吃飯。”
軍營離陸家還是有些距離的,陸承言完全沒有必要親自回來一趟。而且天氣愈發炎熱起來,陸承言回來的時候身上有不少汗。
剛剛他特意離開,除了留給許向影和穆叔還有關堯空間去交談,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去換一身衣服,擦一擦身上的汗。
許向影聽到他這麼說,已經隱隱有些猜測到他想說什麼。果然,陸承言看她還沒有動靜,幹脆指了指自己的側臉。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假裝沒有看見一樣,默默吃著自己碗裏的菜。
陸承言見許向影沒有動作,嘴角微微垂了下來。他故意把蝦排咬得非常用力,發出刺耳的聲音。
許向影嘴角忍不住往上勾了勾,要是讓他的屬下知道他們的少帥也有這麼幼稚的一麵,不知道會不會嚇到他們。
然後傳入許向影耳中的又變成了湯勺和瓷碗觸碰的聲音。
她是啞了,不是聾了,這麼大聲她怎麼可能聽不見。
陸承言瞪了許向影好幾眼,才終於放棄了。
而此刻,他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隻湯勺。
握著湯勺那隻手的主人,自然是許向影。
見陸承言看過來,她朝他笑了笑。
她怎麼會不懂得陸承言的意思,她有眼睛去看,有耳朵會聽。這個男人為她做了多少事情,她又怎麼會無動於衷。
陸承言本來還想端著一點,可看見許向影舉著湯勺的手臂有些微的顫抖,他便連忙張嘴將湯勺裏的清湯喝下。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開始替許向影剝蝦的時候,已經有四條去了蝦線的蝦肉靜靜躺在許向影的碗裏。
他們兩個都是不習慣下人伺候的人,一起吃午餐,也沒有讓誰在跟前伺候。這樣的氛圍,讓許向影放鬆了許多。
這一餐,兩人都吃的很舒服。
吃過午飯之後,兩人回到臥室,許向影將穆叔遇到的事情寫在冊子上交給陸承言看。
“汪嘉平?這個人我有印象,他和大帥府有一些私底下的交易。”陸承言神情肅然。
汪嘉平是販賣槍支彈藥的軍火商,這點許向影已經從穆叔那裏知道了。隻是他和陸家竟然也有生意往來,這是她不曾想到的。
許向影看向陸承言,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個汪嘉平我見過,很不簡單。他先前並非汪家家主,而汪家在他主事之前,隻是蘇城中不入流的小店罷了。”陸承言說。
許向影點了點頭,穆叔還說汪家之前賣的是豆腐,後來才改賣軍火,感情是因為家主換了。
陸承言神情有些冷峻,“我和他聊過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他的眼光十分獨到,更厲害的是,他知道這個世道缺的是什麼。他敢去做旁人不敢做的事情,敢承擔別人不敢承擔的風險。影兒,我不太建議你們楊家酒館接這單生意,但到底接不接,還是你自己拿主意。”
許向影若有所思。
吃過午飯,陸承言摟著許向影睡了一會兒,便趕往軍營。
許向影自覺身體好了一些,想要出門,卻被小蝶攔住。
“少夫人,您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小蝶想想吧。要是少帥知道我放您出去,那小蝶豈不是要被趕出去了?”小蝶假哭道。
許向影無可奈何地坐了回去。
雖然知道陸承言不至於把小蝶趕走,但她若是真的出去了,少帥免不得要發脾氣。
看來隻能晚上再和陸承言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