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喝完,許向影頓感舒服了許多,滿身的燥熱也被驅散。
她也不急著結賬,也不急著繼續喝。夥計也就沒有過多關注她,畢竟她身上穿的不錯,氣質也不像是會吃霸王餐的人。
約莫過了一刻鍾,穆叔從後院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許向影。
“小姐,您怎麼,您怎麼親自來了?”
穆叔快步走到許向影身邊,眼裏滿是不讚同,“小姐,您身體抱恙,怎麼能大熱天的親自過來呢?如果您想見老奴,差人過來說一聲便是。”
許向影將準備好的紙張遞給他看。
“您想要和汪嘉平見麵?”穆叔吃了一驚,“可,可少帥明明說過不讓您和汪嘉平談生意啊!”
一旁的夥計已經傻了,他支支吾吾地問道:“掌,掌櫃,您說這位是……”
穆叔從驚訝中稍微擠出來一絲理智,他看向店小二,臉色稍稍放緩,“她就是我們楊家酒館的真正主人,許向影。”
店小二目瞪口呆。
許向影依舊和善地笑了笑。
穆叔扶著許向影回到後院,讓店小二在前麵招呼其他客人。後院有他自己做的青梅湯,還有一些井水灞涼的水果,他將水果拿出來給許向影吃。
許向影從善如流地接過穆叔切好的西瓜。
“小姐,您要來也提前說一聲啊,這樣突然出現,真是嚇到老奴了。”穆叔對許向影說。
她也不是故意的啊,隻是陸承言不允許她出來,她自己也知道未必能出來。
要不是運氣好,她估計就被門衛抓回去了。
許向影尷尬地看著穆叔,沒好意思表達她是偷跑出來的。
她把毛筆取出來,示意穆叔去將墨水借給她用。
穆叔猶豫了一下才道:“等下見到汪先生之後再用吧,沾了墨水的毛筆不好攜帶。既然小姐要見汪先生,那汪家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許向影點了點頭。
穆叔自責道:“早知道我就和汪家說一聲,讓他們管事的人親自來一趟,也不必讓小姐頂著太陽還要去汪家談生意。”
許向影搖頭,用眼神安撫穆叔。
“天氣炎熱,不如我們稍後再去?小姐千金之軀,老奴可舍不得小姐在這毒辣的日頭下麵奔波。”
許向影再度搖頭。
她必須早些和汪家見麵,談完之後早早回去,才能不被陸承言發現。
小蝶那邊她不用擔心,她留了字條了,小蝶若是發現她不見了,自然也會看到她留在桌上的字條。
她告訴小蝶,她出來辦事了。以小蝶的機靈程度,應該不至於鬧得人盡皆知。
至於門衛,他們若是聰明,就應該知道不動聲色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小姐,那您的意思是?”穆叔問道。
許向影沾了茶水,在桌上寫道:“現在去。”
穆叔拗不過她,隻好點頭答應。
穆叔收拾好墨水和硯台——小姐如今不能說話,必須用書寫的方式和人交談。他們前腳剛剛走出後院,後腳就有人來到楊家酒館,詢問穆叔的去向。
“我就是,請問您是?”穆叔疑惑道。
“哦,我是汪嘉平,前些日子,我讓人來這裏預定酒宴,不知道準備如何了?”
許向影看向這位自稱汪嘉平的男人,年紀不大,約莫二十到三十歲之間。穿著輕薄的青衫,看上去倒是一派謙謙君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