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珠寶行到手之後，陸承言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他本來就是來替許向影出頭，順便看看能不能為影兒爭取一些利益。
現下看來，許牽鍾對許珊珊真是掏心掏肺的好，為了她竟然把許家珠寶行都拱手相讓。
“既然許會長這麼有誠意，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倘若再有下次，哪怕許家是影兒的娘家，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陸承言扶著許向影起身，居高臨下地對許牽鍾說。
許牽鍾低頭答是，本就因為操勞而略顯彎曲地脊背更加佝僂了。
許向影臨走前回頭看了許牽鍾一眼，他低垂著頭，看不出悲喜。
有那麼一瞬間，許向影覺得許牽鍾是真的老了。
“走吧。”陸承言輕輕摟住許向影的肩膀，“家裏比這裏要舒服的多。”
許向影微微頷首，跟著陸承言邁出許家大門。
……
許牽鍾仿佛失去了渾身力氣一般，頹然坐倒在椅子上。
去而複返的大夫人見到這一幕，連忙快步上前，“老爺，你這是怎麼了？”
許牽鍾搖了搖頭，望著門外的豔陽天出神。
分明是六月三伏天，他卻隻覺得一陣陣發冷。
“珊珊要是還不懂事，恐怕我也隻能想辦法將她早早嫁人了。”許牽鍾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心頭一跳，她還想替許珊珊說些什麼，許牽鍾卻抬手打斷了她。
“我早就和她說過，影兒早已今時不同往日，她若是還以從前的眼光去看待影兒，那她必定會給許家帶來無盡的災難。”
許牽鍾歎了口氣，“走吧，帶我去見見珊珊。”
大夫人遲疑道：“可是珊兒她……”
“她現在是許家大小姐，盡可以耍大小姐脾氣，所有人都可以寵著她圍著她轉。可將來她做了別人的妻子，倘若我許家還有些許名聲，人或許會看在我們許家的麵子上讓她三分。可若是許家敗落，她又該如何自處？”
許牽鍾對這一切看得太明白了，若沒有這幾份眼力，他怎麼可能將許家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可他萬萬沒想到，在教養女兒上，他卻失了這分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