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許向影用手語向雲莊莊表達了謝意。她最感謝的不是雲莊莊為她翻譯,而是她給了自己無窮的信心。
原來不能說話也可以說服別人放棄自殺的念頭。
原來啞巴並不是多大的難題,隻要她想辦法去克服。
她不是廢人。
“我說過,手語學好了能夠做很多事情,但首先,你要有用它的勇氣和自信。”雲莊莊對許向影說話的時候,依舊是一邊說話一邊做手語。
許向影乖巧點頭。
雲莊莊走後,陸承言吩咐小蝶去打了水,回房就看到許向影在寫東西。
“在寫什麼?”陸承言絲毫沒有給許向影留隱私的意思,慵懶地坐在許向影身邊,準備洗澡睡覺。
目光落在紙上,差點沒讓他從床上跳起來。
“你在給別的男人寫信?”陸承言語氣危險地說道,“我什麼時候允許你給別人,尤其是男人寫信了?”
許向影執筆的手一頓,不敢置信地回過頭看他。
陸承言這語氣酸得,她都快要以為自己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可是她隻是寫一封給關堯的信,而且通篇都是在商討正事。
可是看到陸承言盯著她看,她還真不好意思繼續寫下去了。
許向影把還未寫完的信先放到一邊,拿起小冊子寫道:“我隻是在給關堯寫信,問他打算如何安置周鬱。”
“安置?看來你希望關堯把他留下來。”陸承言了然。
許向影微微頷首,她原本是打算將許家珠寶行原來的人全都換掉,再重新招人。
但是看周鬱的樣子,她的想法又產生了動搖。
“你就是心軟。”陸承言低聲歎了一句。
如果是他,一定毫不猶豫就做出選擇。留下周鬱,隨之而來的問題太多了。
可有什麼辦法呢,他明明不喜歡節外生枝,卻願意為她處理這些瑣碎小事。
“我明天會派人幫你把信交給關堯,順便讓他明天親自去許家珠寶行。這件事情就讓他去操心吧,你不要再想了。”陸承言說。
許向影點點頭,心裏卻在想:這可是關乎人命的大事,怎麼能不想呢?
她還做不到視而不見。
“已經很晚了,你該休息了。我先去洗個澡,然後就陪你睡覺。”陸承言揉了揉她的頭發說道。
陪,陪你睡覺……
陸承言說這句話的時候,明明沒帶任何的情緒波動。可為什麼她回味的時候,竟然這麼……這麼令人難以啟齒呢?
還是說,她在期待什麼?
許向影耳根一熱,把小冊子丟開,繼續完成那封還未寫完的信。
還沒落筆,陸承言就光著上半身又回來了。
許向影看著他布滿肌肉的身體,一時間忘了挪開。
陸承言這才意識到自己沒穿上衣,他板著臉為許向影添了一盞燈,看到妻子迷戀的目光,突然笑了。
“不是都看過很多次了嗎,還這麼色眯眯地看著我?”陸承言挑高眉毛,“不過,作為你的男人,我允許你看。”
許向影連忙低下頭,隻露出一截耳尖,從她黑而長的頭發中透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