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言和許向影也買了一條,看著陸承言煞有其事地在紅綢上寫下他們兩個人的名字,許向影隻覺得胸口處滿滿的、漲漲的,有些陌生的情緒正在暗潮湧動。
“寫好了。”
陸承言得意地攤開紅綢,他的字和他這個人一樣,張弛有力,鋒芒畢露。
他低聲對許向影說:“影兒,你在這等著,我去把紅綢掛上去。”
他前腳剛過去,許向影後腳就遇見了一個人。
顧美琪。
“真巧,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顧美琪注視著許向影,說不清此刻的語氣是羨慕居多,還是嫉妒居多。
許向影微微頷首,其實在她看來,顧美琪隻不過是一個被寵壞的姑娘罷了——她見過比她惡劣多了的人,比如許珊珊。
“其實我一直都在想,他為什麼不肯娶我。唉,我知道我鑽牛角尖了,可我就是忍不住。”
顧美琪懊惱地對許向影說,“我是不是賤的啊?他越是不搭理我,我就越想倒貼。就比如今天,我打探到你們要來天音山,就巴巴地趕過來,想和他有一次偶遇。”
許向影有些困惑,顧美琪為什麼和她說這些?
不過,她倒是聽得很認真。
顧美琪繼續道:“我知道你不能說話,就想著我比你強,比你好。可直到現在我才直到我有多麼愚蠢,就算你不能說話,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被陸承言看在眼裏。”
“而我,就算長著一張能說話的嘴,卻無論說什麼,對方都聽不進去。”
“更別提,他還為了你特意來這天音山,特意來這姻緣樹。他甚至親手寫下你們的名字,祈願你們的姻緣順遂……”
顧美琪眼含秋水:“向影,我真羨慕你,有一個這麼好的男人深愛著你。為了你,他可以不要財產萬貫,這樣的男人太難得了,你要好好珍惜。”
“我走了,祝你幸福。”
顧美琪竟然真的沒有和陸承言說什麼,就這麼離開了。
許向影目送著她遠去,心裏五味陳雜——她也不知道她此刻是個什麼情緒,明明對她而言,顧美琪自動退出是好事,可她還是很不安。
也許是陸承言對她的愛護讓她感覺到了動搖,亦或是惶恐。
她現在不能說話,所以在她的潛意識裏,覺得自己是配不上陸承言的。
她的自卑,她的惶恐,卻成了顧美琪眼裏的幸福。
這種錯位,讓許向影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陸承言掛好紅綢便走了回來,見到許向影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問道:“怎麼了?”
許向影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陸承言已經將紅綢掛好了。
她搖了搖頭。
也許陸承言永遠都不知道,顧美琪一直跟著他來到了深山,可在直到最後一刻,都沒有出麵和陸承言說話。
陸承言敏銳地察覺到許向影似乎有心事,他沉默片刻,決定暫且不過問。
有什麼事情,等回去之後再說。出來已經三天了,比原定計劃還要多了一天,林副官可能也快要堅持不住了。
……
事實上,林副官已經完全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