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他才學的手語?
周鬱聽到陸承言這句話,整個人都止不住顫抖起來。他不明白,為什麼聽起來這麼像謊話的一句話,他卻有些相信了?
也許是眼前這個男人沉鬱的神情,也許是陸承言狠戾的眼神,讓他下意識地發覺,對方不可能在說謊。
周鬱茫然地看向他:“你說什麼?”
“她從沒做過對不起任何人的事情,周鬱,你當初想要自殺,是她勸你活下去,難道你都忘了?”
陸承言耐著性子對他說,以他的性格,早就屈打成招了。
但他不能這麼做,他知道周鬱是個有自殺傾向的人,疼痛隻會令他產生更大的反彈和抗拒。
他必須換一種方式審問。
“是啊,她勸我活下來,可她都做了什麼!”周鬱痛苦地低吼,“她明知道許家珠寶行對我有多重要,卻還是大刀闊斧地改動它。她甚至不讓我待在那裏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殺了我!”
“誰跟你說她不讓你待在那了?”陸承言眼神一厲。
周鬱反應過來,忙不迭道:“我不能說。”
極力維護,周鬱還對此人深信不疑。
電光火石之間,陸承言腦海中頓時出現了一個人的名字。
“許珊珊?”
周鬱愕然看向陸承言,他想不通自己哪裏出了差錯,對方怎麼一下子就猜到了?
原本陸承言還不確定,可看到周鬱的神情,他幾乎可以斷定,這件事情和許珊珊脫不了幹係。
甚至於那幾個綁匪,都是許珊珊買通的。
“去,派幾個人,把許珊珊抓到這裏來問話!”陸承言對身邊的士兵說,轉念一想,又改了口,“不,我親自去。”
“別,別去了!”
周鬱到底還顧念著幾分昔日的主仆情麵。
陸承言轉頭看向他:“我實話告訴你,我現在,恨不得把你的皮生剝了!”
周鬱渾身一顫。
“但我沒那個閑工夫,也不打算這麼做。聽著,你這條命,是影兒給你的,你的生死,我也要她來決定!她生,你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她死了,你就等著給她陪葬!”陸承言的喉嚨裏都仿佛帶著火氣。
周鬱顫抖著說不出話,他知道陸承言沒有騙他,如果許向影死了,他一定會殺了他替她陪葬。
可最可怕的,是他也不知道許向影究竟是生是死。
未知,才是最讓人恐懼的根源。
陸承言留給他的,隻有決然的背影。
周鬱沉痛地閉上了眼睛,腦海裏還響徹著陸承言質問他的話。
他真的做錯了嗎?
陸承言帶著幾個兵,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許家。
士兵大力敲擊許家大門。
開門的是許家大總管,他一眼就看到了氣勢洶洶的陸承言,連忙眉開眼笑道:“這不是姑爺嗎?姑爺這是來……”
“我要見許珊珊。”陸承言開門見山說。
“這……”
陸承言瞥了大總管一眼,那冷冽的目光,仿佛要將人凍結了一般。
大總管嚇得心肝顫,忙說:“稍等,我馬上去稟報老爺!”
“不必,我們自己進去找人。”陸承言推開他,走進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