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出來了,味道出來了!”
“哎呀,難道咱們真的能自己釀酒?不用冒著被抓的危險下山去買?”
“聽許姑娘說,這酒還得封存幾天,哪能那麼快出結果啊!安心等著把你們就!”
眾人等候在新開辟的酒窖外頭議論紛紛,他們都是寨子裏的土匪,而他們口中的“許姑娘”,自然就是許向影了。
青梅的香氣源源不斷從酒窖裏傳出來,叫他們忍不住摩拳擦掌。
寨子裏大多是喜歡飲酒的大漢,聞到這青梅酒香都饞的要命。甚至那些不怎麼愛喝酒的,都被青梅香勾得魂牽夢繞。
這時候,許向影走了出來。大當家和二當家一左一右地跟著她,神情頗為激動。
“大當家二當家,到底怎麼樣了,你們倒是說句話呀!”刀疤興奮地問。
這裏麵就他最愛喝酒了,每次下山都要花好些錢買酒帶上來存著。他跟砍刀每次都得喝個七八壇子酒才舒服。
可惜的是山上沒人會釀酒,下山各項盤查又讓人提心吊膽。每回他都被二當家揪著耳朵教育。
然而酒癮犯了,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攔住他買酒的路!
所以說,他才這麼關心釀酒的進度。
林正淵先是板著臉,這是他一貫的嚴肅表情。
大家都不敢吱聲,屏住呼吸看著他。
林正淵這才笑道:“不出意外,下個月月初,我們就能喝到新鮮出窖的青梅酒了!”
“天哪,這,這是真的嗎!”
“我們自己也能釀酒了?許姑娘真是我們寨裏的福星!”
“是啊是啊,多虧了許姑娘,我們才能有釀出青梅酒,許姑娘是我們寨子的恩人啊!”
許向影被一眾大漢用感恩的目光盯著,壓力也很大。
要是別人就算了,可這些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個個身上都是腱子肉,滿臉絡腮胡子。
被他們這樣注視著,她下意識地躲在了林正淵身後。
而林正淵,也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別嚇著許姑娘!”
“是,大當家!”眾人應著。
“沒什麼事都散了吧,這酒窖就讓刀疤和砍刀晝夜不停在這守著,當做對你們冒犯許姑娘的懲罰。”林正淵說。
“是!”刀疤和砍刀應聲道,他們絲毫沒有對大當家的決定提出質疑,不僅因為大當家的人品和在兄弟們之中的威望,還多多少少有幾分對許向影低頭認錯的意思。
等眾人走後,林正淵才對許向影說道:“許姑娘有什麼打算麼?”
她的打算?
當然是回到蘇城了。
許向影不甚理解地看向林正淵,她確實不太明白為什麼林正淵會這麼問。
隻是她不知道,不代表別人看不出來。
二當家原明向來擅長察言觀色,一看兄長的臉色,就知道自家兄弟心裏在想什麼。
他舍不得放走許向影了。
既然如此,身為義弟,他自然要推波助瀾一把。
“許小姐,我想你應該也很清楚,我們是土匪。做土匪,背信棄義是常有的事情。”原明臉不紅心不跳,就把這番話說出來了。
許向影有些愣神,沒等她反應過來,原明就繼續道:“你幫我們寨子釀酒,還給了我們配方。你是我們兄弟倆的恩人。我們是土匪,身無長物,唯一能夠報答姑娘的,便隻有以身相許了。”
許向影:???
以,以身相許?
許向影簡直要懷疑自己的耳朵了,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原明居然這麼大言不慚且恬不知恥地說出這種話!
她答應了嗎?要不要這麼自說自話?
許向影以為她已經把自己的不樂意表現得很明顯了,原明卻還繼續道:“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也不講究什麼黃道吉日的,不妨今天就開始籌備婚禮,什麼時候籌備好了,就送你和我大哥成婚!”
許向影的臉色都青了。
她看向林正淵,指望他說出個一二三來,畢竟在她看來,林正淵可要比原明懂事多了。
可林正淵卻擰了擰眉,沒說什麼,反倒是臉紅了。
臉紅?你在臉紅什麼啊!
許向影快崩潰了,這對兄弟一個自說自話,胡亂安排。另一個隔岸觀火,還有默許的意思。
所以說,他們真的要讓她當壓寨夫人?
許向影真的很想告訴他們,她不願意,她嫁人了!可是他們顯然都不懂手語,就算她說出個花兒來,他們也沒辦法理解她的意思。
與其這樣耗下去,還不如拉著他們去書房說個清楚!
許向影抓起林正淵的胳膊就往書房去,當然,書房也是林正淵屋裏的書房。
以至於在旁人眼中,許向影是拉扯著林正淵往他屋裏去了。
“我就說嘛,我們大當家的一表人才,許姑娘怎麼會看不上?你看,這又幫我們釀酒,又拉拉扯扯的,看來我們寨子好事將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