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影都快愁死了。
跟一群野蠻的土匪講道理根本就講不通,她真是看走眼了,還以為林正淵是什麼好人。可沒想到,人家說反悔就反悔,根本不管先前是怎麼許諾她的。
說到底還是她天真,居然會相信一群土匪的話!
許向影坐在床邊,惆悵地想著該怎麼離開這個地方。她知道原明和林正淵肯定派了人手在這裏監視著她,但如果什麼都不做就束手就擒,她是怎麼也不會甘心的。
她得想辦法逃出去!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她打開門,見是個熟麵孔。雖然她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在酒窖的時候,她見過這個人。
“許姑娘,這是您的午餐。大當家吩咐我給您送來。”他把食盒打開,將裏麵的菜品擺放在許向影的桌子上。
許向影用手指沾了清水,在桌上寫道:“他為什麼不自己來?”
“許姑娘,大當家的自然是不好意思來。而且咱們蘇城不是有習俗嗎?成婚之前的夫妻雙方不宜見麵,否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大當家這是心悅姑娘,才不舍得姑娘受苦。”
許向影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忍不住笑了笑。
她繼續寫道:“我不願意和大當家成婚,你可願意幫我?”
那人臉色立刻就變了:“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更何況,大當家成婚,那是天大的喜事,我,我可不敢幫你。”
末了,還退後一步:“許姑娘快點吃吧,吃完了我好收拾。”
“當真不肯?”許向影看向他,慢慢收回了手指。
“我真的不敢,姑娘您就不要為難我了!”那人苦著臉說道。
那就沒辦法了。
為了逃出去,許向影就隻能選擇“為難”他。
隻見許向影突然舉起盤子就往地上砸!盤子碎裂的聲音驟然響起,那個土匪呆呆地看著許向影,完全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這麼做。
然而許向影並沒有停下,她突然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還不忘順手再砸兩三個盤子。
這裏的響聲很快將本來就在書房休息的大當家吸引了過來。
他隔著門問:“二狼,怎麼回事?”
被叫做二狼的男人,也就是正對著許向影目瞪口呆的那個人,愣愣地道:“大當家的,許姑娘她,她瘋了。”
隻有這麼一種解釋了。
林正淵眉頭皺了皺,也顧不得什麼禮數和習俗了,一腳將房門踹開!
隻見地上滿是被摔得稀爛的碟子和飯菜,更讓他目眥欲裂的是,許向影竟然香肩半露,衣服皺巴巴的,明顯經過一場撕扯。
此時此刻,她抱著自己的雙膝,蜷縮在角落裏。就好像一隻被欺負了的小狗一樣,可憐無助地躲在角落舔舐傷口。
看到這一幕,林正淵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將二狼拉扯到跟前,揪著他的領子:“你想幹什麼,啊!她是老子的人,你也敢動手動腳?”
“我沒有,大當家的,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二狼嚇得魂不附體,“許姑娘,你快幫我說兩句啊,我真的沒有對你做什麼逾矩的事情!”
許向影心裏隻能對他說一聲抱歉。
麵上卻哭哭啼啼,淚眼婆娑地看向林正淵。
是了,許向影長得這麼好看,他手下的人多久沒見過女人了,對她有想法太正常了!再加上許向影不會說話,那麼二狼對她做了什麼,她也不會告訴別人。
本來嘛,許向影對他們這個寨子就缺乏歸屬感。如果真的出了事兒,她必然會將這件事情咽進肚子裏。
將來會發生什麼,根本就無法預料。但無論如何,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們成婚之後,許向影一定不會快樂。
這也是林正淵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二狼,你說你沒有,那你的意思是,許姑娘會用自己來誣陷你?”林正淵眼底劃過一抹嘲諷,看吧,這就是他的好兄弟,明知道許向影將會是他的女人,卻仍然管不住自己。
他冷冷道:“滾吧,寨子裏不需要你這種心懷鬼胎的人!”
二狼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了。
許姑娘這一招真是厲害,啞巴對她來說明明是劣勢,她卻能將這一短處發揮到淋漓盡致。
最可怕的是,他不能告訴大當家真相——大當家好不容易找到媳婦兒,他真的不想破壞了這樁婚事。
而且他相信,大當家也隻是一時氣憤,說了氣話。他先去二當家那邊待上幾日,等大當家氣消了,他再回來。
“大當家,二狼可以走,但有一句話要提醒您:小心些許姑娘……”
“……”
二狼看向沉默的林正淵,矮下身子收拾好破碎的瓷片和灑落的飯菜,裝進食盒裏帶了出去。
許向影眼角的餘光,看到他落寞離開的背影。她的心尖微微觸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