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管家憂心忡忡的提著水果和茶水回到了後山。
許珊珊沒有同他一起來,反倒叫他心裏七上八下的。喊了幾個下人,把桌椅搬到這裏來,然後把水果擺在桌案上,這才衝老爺使了個眼色。
許大管家是許府的老人了,他的暗示,許牽鍾自然是懂的。
不過他和了空大師聊得正起興,心下便生了幾分不滿。這個大管家平日挺機靈的,怎麼關鍵時刻不中用了?沒看見他正和了空大師聊天嗎?
這位了空大師當真是了得,無論他說什麼,了空大師都能接上話,還隱隱透著一股禪意,讓人回味悠長。
這麼聊下來,他先前因為陸承言逼迫不得不妥協而產生的戾氣,居然消弭了大半。
許牽鍾不太想理會自家管家,倒是了空大師雙手合十:“我看那位施主麵有愁容,可能是遇到了難題。許會長不妨去看上一眼。”
大師都發話了,許牽鍾自然順坡下:“多有怠慢,大師恕罪。”
“無妨。”
許牽鍾瞥了一眼正在正在籌劃如何遷墳的施工隊伍,眼底閃過一抹不忿,這才走到大管家身邊:“怎麼回事?沒看到我正在招待貴人嗎,擺著一張臭臉給誰看?”
他直接將對許向影和陸承言的憤怒撒在了可憐的大管家身上。
許大管家:“……”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嘛!怎麼老是被人罵!
可沒辦法,他還是得回話:“老爺,我想了想,這件事還是得和您說一聲。老奴去廚房的時候,遇到了珊珊小姐,她問老奴出了什麼事……”
“她問你你就說了?”許牽鍾仿佛在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平日裏看著挺機靈的,沒想到又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色!
許大管家苦了臉:“大小姐逼著老奴回話,老奴隻得照實了說。她一聽說陸少帥也來了,便嚷著要換一身衣服,這才放了老奴走。老奴這是擔心,等下大小姐來了,還要鬧起來可怎麼辦?”
許牽鍾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對大管家道:“那死丫頭還沒死心?”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珊兒這是鐵了心的要在陸承言麵前露臉,他還能怎麼辦?
為了許珊珊,他是麵子裏子全都丟了,她還想怎麼樣!
許牽鍾真是氣死了,難怪都說兒女都是生來討債的,為了給兒子找個好差事,他可是花了不少錢。好不容易兒子消停了,女兒又鬧起來了。
思及此,許牽鍾又看了一眼神色殷切的許向影。
得了,這偌大的許府,就沒有一個是合他心意的!
“去,把大夫人請來,讓她看著許珊珊。要是許珊珊鬧出什麼事,把今天的事兒攪黃了,我連她一塊罰!”許牽鍾憤然,“還不快去!”
“是!”
許大管家逃也似地跑走了。
許牽鍾留在原地,喘了好氣口氣才壓下心頭的怒火。
轉頭還得換上一副得體的笑容:“大師久等,來嚐嚐這新摘的瓜果。夏日炎熱,這後山雖有樹蔭,到底不比涼亭涼快,怠慢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