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良久,隻有海風陣陣,還有不遠處浪濤拍岸的擊打聲,遠處的即將下山的太陽靜靜的浮在海麵上。
難道是自己出現幻覺了?陸幺幺疑惑,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太急於找個人來幫忙,所以產生的幻聽?為防萬一,她又靜靜的站著側耳傾聽,還是隻有風聲和浪濤聲。遂不以為然的轉了個身,想離開這裏。
“哇啊!還不快把臭腳挪開,想碾死老子嗎?痛死我了,哎呦呦……”
陸幺幺跟裝了彈簧似的彈射著離開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剛才站著的地方。剛……剛才那裏有人在說話?
可是沒有啊,她瞪大眼睛仔細的查看,還是什麼都沒有啊?難道遇到不幹淨的東西了,正好一陣風吹來,陸幺幺抖著小身板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哎呦呦,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陸幺幺這才發現剛才站的地方有個小坑,這時坑裏有個什麼白色的東西在不停蠕動著,那不斷喊痛的聲音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她壯著膽子走過去,瞧個究竟。
細細的,長長的,不超過半尺,通體都是晶瑩的白,在這略顯黑暗的礁石群中好像都能發出瑩瑩之光。
隻是這究竟是個什麼物種呢?說是蚯蚓吧,沒這麼長,說是小蛇吧,頭上又長了兩個包,大概是走路不小心撞在石頭上撞出來的吧。
可是……
“你會說話?”
雖然隻是一條小蛇,點漆般的小眼睛幾乎都看不到了,但陸幺幺還是感覺到了,那裏麵紅果果的鄙視。
“好吧。”陸幺幺很自覺的無視了自己的錯誤:“那你是毒蛇嗎?”如果是毒蛇,本著珍愛生命,遠離毒品的觀念,一定要離的越遠越好。
小白蛇一聽這話,立馬炸了:“你才毒蛇,你全家都是毒蛇?”
陸幺幺聞言,默默的迎風流淚,沒毒就沒有毒吧,至於連我全家都問候一遍嘛,果然真是條“毒蛇”。
後來才知道,小白蛇……哦,不,是小白龍為什麼會這麼憤怒。可不是被人認錯種族,這是它身為貨真價實的龍族子孫的奇恥大辱,俗話說士可殺不可辱,白龍堅決用言語捍衛自己的尊嚴。
“可是你跟龍長得一點兒都不像啊?”陸幺幺疑惑不已,就算她再怎麼沒見識,不至於連這麼鼎鼎有名的龍都不認識。
小白龍翻翻白眼,“刺溜”一下竄上陸幺幺的胳膊,沒有防備的陸幺幺嚇了一跳,使勁甩了下手臂。她最怕這種長長的,細細的,沒有骨頭的小動物了,不然當年怎麼著也不會被逼選下雪狼啊。
“沒見識。”白龍鬆鬆身子,牢牢的繞在柔軟的胳膊上,嗯,不錯,雖然沒啥眼光,不過這胳膊夠軟夠滑,睡著很舒服,它就大龍不記小人過,不跟她計較了。
陸幺幺懶得跟他計較,她眼下的大事還沒能解決掉呢。
可是直到天黑,陸幺幺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過海,一人一龍被迫滯留在一個小樹林裏過夜。
“你咋不回去般救兵呢?”
“哼,才不找他們呢,沒義氣的家夥。”陸幺幺很有骨氣的一甩頭,那樣她會很沒麵子的,好不好。
夜裏,風從海上盤旋而來,帶來海麵的刺骨的寒涼。陸幺幺找了一些樹枝生火驅寒取暖,耳畔聽著時而如鐃鈸相擊,時而如萬馬齊奔的浪濤聲。漸漸的這些聲音好像譜寫成了一首韻律,動聽悅耳,讓她漸漸安詳的進入夢中。
夢中她恍恍惚惚到了一處從未見過的地方,長得奇形怪狀的五彩魚兒不時從身邊有過,鑽進碧綠招搖的海草裏時隱時現,火紅的珊瑚霞光灼灼,偶爾有幾隻調皮的小蝦小蟹從地上快速的爬過。
陸幺幺迷糊中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但是又很奇怪,怎麼會有這麼真實的夢呢,真實到她都能看清晰地上栽種的奇花異草的根莖脈絡,還能聽到奇怪的聲音。
忽然,她看到一個穿著五彩衣的小姑娘慌慌張張的從她身邊跑過。她急忙身手去拉小姑娘的衣服,想問一問這裏是什麼地方。
可是,她很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手從那個小姑娘身體裏穿過,而對方卻一點兒知覺都沒有,繼續向前跑去。看來這真的在做夢。
那麼在夢裏偷窺應該不算做虧心事吧,看剛才那個小姑娘著急的模樣,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反正待在這裏隻是賞花賞草賞小魚,無聊的緊,自己去看兩眼總不犯法吧。
本著這樣優哉遊哉的心態,陸幺幺不緊不慢的跟在那個小姑娘身後飄蕩。似乎走了很久,終於看到了一座水晶砌成的宮殿,簷飛廊回,氣勢恢宏,在這光線不是很好的海底,當真是金碧輝煌,瑞光千條。
就在見到水晶宮的一瞬間,那個小姑娘就如同水蒸氣一樣,突然消失不見了。陸幺幺也不著急,好像有一股力量將她引離了水晶宮,慢悠悠的飄到一處類似於山洞的地方,唯一與陸幺幺以前所見山洞不一樣的地方,就是這個山洞有兩扇黑漆漆的大門。此刻大門緊閉,中間上盤著一條金光閃閃的龍,首尾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