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師兄們都去哪裏了,這麼大的道觀怎麼就留了你一個膽小鬼看門呢?”
敖拓萬分不理解,要看家好歹留個靠譜的嘛。這麼個小蘿卜,膽子還這麼小,進個賊都能嚇死他。
“他們觀裏肯定窮的叮當響,所以也沒賊來。”陸幺幺覺得自己真相了。
“你胡說。”小道士鼓著兩腮,氣呼呼道,“我們三元觀是附近百裏內最好最大的觀堂,香火旺盛,每年都有數不清的香客來,有些富貴人家還會捐給我們許多香錢,我們才不窮呢。”
在小道士心中,三元觀是最好的,別人一丁點兒也說不得。
“我師父把這些錢都送到山下,給那些窮苦人家度日。每年農忙時,他都會帶著師兄們下山幫忙種田,我年紀小幫不上忙,才留在了觀裏。”小道士說到最後,還有幾分難過。
原來這個觀主是個關心民生疾苦的好觀主,敖拓和陸幺幺對視一眼,暗暗都覺得此人實屬難得。
“李觀主他們昨天剛離開,聽他們說是要去十裏屯,那裏啊,去年年底被壞人掃劫一番,死傷了不少人哪,可憐啊。”
走了兩天,邊走邊打聽三元觀道士的蹤跡。路邊的村民聽說他們要找三元觀的人,又見他們中有個小道士,立馬熱情起來。
還有村民聽到他們是從三元觀來的,趕緊回去拿了許多好吃的過來,一個勁兒的往他們手裏塞,直到三個人手中都塞不下了。
“喂,想不到你們觀裏的人在這裏這麼受歡迎啊。”陸幺幺啃著一個野果,感覺味道還不錯,滿口生津。
“哼!”小道士得意的不行,眼睛都快飛到天上去了,“那是當然。”
陸幺幺聳聳肩,這家夥似乎對他的師門有種莫名自豪感。
“還有我有名字的,我叫石緋,不叫喂。”石緋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
敖拓聽了“噗噗噗”笑了起來:“她就是這麼沒禮貌,小兄弟,你別介意啊。”
陸幺幺橫了他一眼,不認識人不敢喂,那喊什麼,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嗎?
“就是就是,這兩天都喊我喂,我都忍了,也是我大度。”石緋這兩天走出女鬼的陰影,又因是三元觀的道士倍受村民愛戴,信心爆棚。
陸幺幺覺的嘴皮子這種事,最好不要跟比自己小的人比。二師兄曾說過:“跟年紀小的人吵嘴,吵贏了勝之不武,吵輸了,別人會笑你連小孩都不如。”
雖然他嘴中所指的這個年紀小的是陸幺幺,但真理不分對象,一樣適用嘛。
十裏屯是個相對而言比較富裕的村子,如果沒有去年那場突如其來得災禍,這裏也許還會吸引更多的新住戶。
可是現在,村頭田間所見的大部分都是老幼婦孺。年輕些的壯勞力,要麼死要麼傷,僥幸逃過一劫的男子都自發的組織起來,日夜巡邏守衛村子。
但所有人都有個共性,就是對外來人保持著極高的警惕。
陸幺幺三人從出現在村頭就不斷的接受盤查詢問,如果不是石緋身上穿著三元觀的道袍,恐怕連村子一步都踏不進。
“道長們都剛剛休息,這會兒應該在裏正家吃飯,我帶你們去吧。”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半大孩子,啞著嗓子,負責給他們帶路。
一路上,他們經過好幾家農戶,看的出來他們很多房子都剛剛修葺完。應該是被那些強盜毀了,後來重建的。
“小哥兒,我看你們村裏大多是磚瓦房,那些強盜連磚瓦都能弄壞嗎?”敖拓不禁好奇的問道。
如果真是這樣,你這些盜賊可不簡單,不僅人多,還懂得攻防術,恐怕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不是的,原來大部分也是土劣的房子,好多人家都被一把火燒了。重修的時候,裏正決定家家戶戶都必須蓋瓦房,沒錢的就大家一起想辦法。買不起磚頭就去山上撿石頭。”帶路的小哥兒解釋道。
說到強盜的時候,他臉色脹紅,雙手握拳,顯然還沒從那件事的陰影裏走出來。
“知道是哪裏來的壞蛋嗎?”石緋也握著拳頭,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
“不知道,報官了好久都沒消息。”小哥兒黯然。
石緋憤憤道:“五師兄說得對,官府就是個屁,什麼都不會幹,就會收稅。”
“這話可不能亂講。”小哥兒不顧石緋掙紮,連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陸幺幺落在後麵悄聲的問敖拓:“官府是個什麼東西,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敖拓沉吟了一下,同樣小聲道:“官府就是管理一方百姓的地方。”
“那挺厲害的,要不等我找到我師叔後,我們也找個官府當當。”
“少做白日夢了。”敖拓對她不切實際的想法嗤之以鼻。
“你瞧不起我?”
“前麵就是裏正家了。”小哥兒指著前麵一戶青磚大瓦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