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足道人很可憐,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了解到什麼叫做豬隊友,什麼叫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那個被他打暈了交給敖拓帶出的王大夫此刻正坐在安仁堂後院的廂房裏,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抓著掌櫃的衣角訴說自己在個拐角巷子裏被野狗咬醒的經曆。
幸虧他眼尖,發現夥計看他眼神不對,第一時間選擇尿遁躲在這假山裏。想他白鶴子自打出師行走江湖幾十年,居然被自己人給坑了,躲在在陰暗低矮的小山洞裏,出不能出,退不能退,真夠憋屈的。
杜掌櫃聽了王大夫的一番哭訴,一股寒意從腳底冒上來,這是有人盯上他們了。他想起那個連麵都不願意的露的高人的囑托,更是腳底發軟,一邊吩咐人去找假冒的王大夫,一邊悄悄的吩咐他最相信的手下去尋找他最近認識的高人。
跛足道人看到院子裏有許多人走動,低頭把臉上的妝一擦,外套一脫,露出黑色的夜行衣。趁著人多雜亂,悄沒聲的溜到牆角,翻牆跑了。
除了安仁堂的跛足道人不敢停留,也不敢去和敖拓約定好的會麵地點,誰知道這小子是不是把熱扔在那個巷口,在那兒等,怕等來的不是敖拓三人,而是安仁堂的打手。
但是他也不敢走遠,就在附近徘徊。
敖拓他們出了那座宅子後,就商量著先來找跛足道人。誰知還沒到地兒呢,就看到一群穿著黑衣的人在那兒等他們。思量著壞了,跛足那邊露餡兒了。
“跛足道長不會被抓了吧?”陸幺幺道,如果跛足道人被抓了,無論如何他們要先去把他救出來。
她話音剛落,一旁角落裏傳來陰測測的聲音:“你被抓我都不會被抓。”跛足道人跛著腳從陰影裏出來,一身寒氣。
“道長!”陸幺幺又驚又喜,“你果然厲害。”
這馬屁拍的正好,跛足道人對他們十分的不滿也就隻剩下了三分。
“哼。”跛足道人傲嬌的冷哼一聲,“走吧,這裏不是久留之地,去我廟裏先避一避。”
他們倒是先去了跛足道人的小廟觀裏避開了風頭,卻不知道,他們這一天的所作所為給整個京城乃至大聖朝帶來了多大的風波。
“嗞。”跛足道人點亮供案上的燭台,又在神龕前的香爐裏點上三支香,恭敬的拜了幾拜才站好。“都坐吧,我這兒沒吃的,想來你們也不需要吃什麼。”
安賢是修士,早已辟穀,敖拓和陸幺幺看著也不像普通人,五穀雜糧什麼的,有也不好沒有應該也餓不死。
可這話落到陸幺幺的耳朵裏,就好像覺得自己等人下午背著跛足道人吃大餐的事被發覺了,隻能尷尬的“嘿嘿”笑了幾聲。
跛足道人是個務實的人,坐下來就開始直奔主題。
“我今日在那兒坐了一下午,沒能有機會溜出去探查情況,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我得到了三個消息。”跛足道人伸出三根黑乎乎的手指。
“哪三件?”
“這第一件和第二件都與邱小兄弟有關,他熬製的心息丸不久前,安仁堂已經找到了某個不知名的高人也煉製出來了;第二件事情,你們之前去的那個皇子府中先後有兩個丫頭患了怪病而亡,病況與邱小兄弟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