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陽真君,玲瓏真君,木道人,了凡真君。”穿著正統道袍的素法真君先一步迎了上來,“四位一起過來,當真是蓬蓽生輝啊,請。”
四人也互相和素法真君客套了幾句,又與另一位頭戴翅翎帽的修士互相微笑見禮,然後才各自坐下。當然,陸幺幺和楊晉軒都沒有座位,很自覺的站在自家父母或“師傅”的身後。
整個過程,陸幺幺發現了幾個有趣的地方。首先就是素法真君的衣袍,無論他是走動還是坐下,那衣袍都好像是石雕的一樣紋風不動。還有那個臉白的不像話的修士,嘴巴一直抿著,所有人和他打招呼都是點頭微笑。就連最能鬧騰的木道人都沒有開口跟他說一個字。
等他們都坐下才發現還有兩個空位,木道人嚷道:“老道還以為自己來得晚了,居然還有人沒到,這誰啊,不知道別人看寶貝心急啊。”
素法真君撚著胡須,微眯著眼睛,笑道:“還有兩位,一位是青麋書院的聖手書生,還有一位是天地門的鳳凰仙子。”
他的話音剛落,別人還好,玉玲瓏卻已經輕微的冷哼一聲,如玉的麵容冷了一下,輕飄飄的飛了湖陽真君一眼。
湖陽真君略微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裝作沒看見道:“聖手書生出關了?自從三百多年前他說要閉關,本君就一直沒有他的消息了。”
“本君也沒想到他出關了,當初收到他會來的消息,本君也是十分的意外。”素法真君說話時語速很慢,一字一句都好像在故意拿捏著腔調一樣,做出一副很深沉的模樣來,不過也許人家本來就很深沉。
“這麼說他的天銘錄真的已經修煉到第八層了?”湖陽真君驚訝道。
天銘錄是青麋書院的最高功法,傳說是仙魔大戰時青麋書院不僅傷亡慘重,書院中萬年積藏也毀壞大半。一位仙人不忍青麋書院就此斷了傳承,於是留下的一塊無字玉璧和一卷心法。
“應該是的。”素法真君道。
木道人卻不甘心的喊了起來:“憑什麼他聖手書生精進這麼快,說不定失敗了呢。”
聖手書生與他年紀最為相仿,年輕時兩人也在曆練中相互合作過,又先後進階化神,同一批的修士都早就隕落,按理說兩人怎麼也不該僅僅隻是點頭之交。
可是木道人這張嘴實在是太能得罪人了,聖手書生又是正統的儒門弟子,最重禮教。是以,兩人常常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木道人這話說的,連素法真君這個東道主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茬。了凡更是裝作沒聽到,在坐的就他一人無門無派,盡量與旁人交好才是他的宗旨。
正說著話,冰川道君再一次出去又進來,這次跟在他身後是一男一女。男的頭戴方巾,一身文士打扮;女子一身火紅裙裳,眉目豔麗。正是聖手書生和鳳凰仙子。
“今日吹得什麼風,大家都是結伴而來?”素法真君起身請他們坐下後,眼神微閃,笑著說道。
聖手書生是個溫文爾雅的男子,未語先笑道:“本君恰好在結界前遇到仙子,隻是一同進來,並未同行。”
不知道為何,陸幺幺總覺得心中對這個聖手書生有幾分莫名的好感,他周身的氣質風度猶如雨後天青的清爽,又好像是江水內斂平韻的深沉。給她一種熟悉感,好像很久很久之前曾見過一般,但她確定這隻是她第一見著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