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周家這邊接到聖旨,旨意如下,周家二子周嵐繡人品貴重,在年考中課業優秀,皇帝覺可當大任,於是官升正五品東杭鹽鐵司,半個月內上任,另明日進攻謝恩,皇帝有事交代。
賞賜當然是沒有的,隻是聖旨一張而已。
就這樣可把個周家人激動壞了。
尤其是周老太爺和周老夫人,按照當初他們的安排應該是長子,怎麼突然就變成二兒子了,想起來三天前大媳婦說來帶的話,喜氣洋洋的,一副長子就要升官的樣子,怎麼聖旨卻變了呢。
而原本穿戴一新的何氏和老大周嵐景當即都傻在那裏了,不知所措,待聖旨宣讀完畢人還沒清醒過來。
直道周老太爺派人打賞了宣旨的太監把人打發走了,兩人才驚慌的拿過聖旨看了起來。
沒有念錯,聖旨上確實寫著是老二的名字。
!無!錯!
老大當即麵色一沉,而何氏當眾就嘴裏喊了出來:“怎麼會啊,不說說老爺麼,怎麼就變了呢。”
周老太爺看著失神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又見二兒子一臉尷尬的樣子頓時氣惱的怒斥道:“什麼叫變了,難道王爺一開始就說是老大了麼?”
長子周嵐景呆愣了片刻嘴裏喃喃的道:“王爺確實沒說,不過這事兒確實兒子過去求來的。”
何氏也想到什麼似得嘴裏道:“是啊,三天前四丫頭也說呢,不日聖旨就到。”
周老太爺緩緩的問大兒媳道:“四丫頭說聖旨是給老大的麼?”
何氏慌亂的搖搖頭道:“那倒沒有。但是這事情一開始就是老爺求王爺的,所以媳婦就當四丫頭嘴裏說的聖旨就是老爺的了,誰想到卻不是。”說著就哀怨的看了眼一旁的二老爺。
二老爺並沒有解釋。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好像這事兒和他沒有關係似得。
周老太爺微微沉吟了下,歎口氣道:“這事情怕不是王爺能決定的,這個鹽鐵司可是個肥缺,天家的心思難猜啊,老大,老大家的,你們也不要氣餒。現在既然四丫頭能給家裏人要個好職位,想來不久也能給老大弄一個更好的。”
何氏聽罷,心裏哀嚎一片。好,能有多少,能有鹽鐵司的職位好?一個鹽鐵司,就算宰相的位子來了也不換的。隻可惜這個職位一個人最多任期三年。三年一到必換。
而且規定這個職位一家人一代隻能出任一個,也就說周家這第二代人中不能再有人出任了。
周老太爺安排了下,就對著二兒子道:“老二隨我來書房。”
周嵐繡隨著父親一起到了書房,小廝上了茶就退下了。
周老太爺看了眼摘仙人般的兒子,這兒子從小就聰慧過人,才學過人,但是並不迂腐,現任禮部司考。專職給任期上的官職做考核的,已經三年了。處事極好,深得人心。
周老太爺麵色暖了下,溫和的開口道:“這個事情你有沒有背後出手?”
其實周老太爺也有懷疑的,畢竟一開始他和長子商議的時候是長子過去找的王爺,怎麼聖旨下來就落在了二子身上呢。
周嵐繡沒有隱瞞道:“這個事情兒子也是三天前知道的。”
周老太爺一愣立馬問道:“怎麼回事?”
“三天前,大嫂帶著瀾姐兒去了四侄女那裏,結果無人的時候,四侄女就告訴了瀾姐兒說是皇帝那邊已經決定讓兒子任鹽鐵司。”周嵐繡改變了下說辭簡潔的說道。
周老太爺皺眉問道:“那你三天前怎麼不說啊。”
周嵐繡有些無奈的看了眼父親道:“父親,您覺得兒子那時候說出來好麼,這樣大哥一定會誤會兒子在中間做了手腳,比如讓瀾姐兒去做說客,畢竟瀾姐兒和四侄女關係要好。”
周老太爺緩了口氣道:“你考慮的很周到,隻是你可以先告訴為父麼。”
周嵐繡頓時有些羞赧的回稟道:“兒子也是擔心父親在大哥麵前露出什麼端倪來,這樣大哥不是更傷心了,兒子不像傷了兄弟的和氣。”
周老太爺覺得二兒子說的很有道理,點點頭道:“確實,你要是提前說了,我就沒有今天的驚訝了,你這樣做很對。”
說完父子兩就這個職位一番憧憬末了才道:“此去任上就不要帶著二媳婦了,把那個姨娘帶著。”
周嵐繡有些苦澀的點頭應了,這八成又要鬧一場了,都不知道怎麼和妻子解釋呢。
而這邊何氏和老大回到院子,兩人坐在廳堂裏半天不啃聲。
何氏有些怨氣的道:“相公,你說是不是四丫頭在作怪?”
周嵐景愣了下道:“應該不是,這個職位非同小可,她一個小丫頭知道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