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光在浴室裏磨了將近半個多小時，祁言在外麵毫無動靜，也不來催，到最後是她覺得自己的時間確實用得太久了，才磨磨蹭蹭地穿好睡裙出去。
祁言半躺在床上垂眸看書，修長的手指搭在書的邊緣，聽見門開的聲音才抬起眼來，看著她穿著寬鬆的睡裙站在浴室門邊有些躊躇，他揚唇笑了，伸手拍了拍身旁的床位，“過來。”
顧若光抓了抓睡裙下擺，深吸了口氣，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準備，這才踱步走過去。
她掀起一側的被子鑽到床上，背對著他，手放在床頭燈上，問：“你還要看書嗎？我……我準備關燈了。”
她問完，身後卻沒有人回應。
顧若光微微回身看去，祁言早已將書合上放在一邊，此時正側躺著手肘撐著床，就這麼看著她，雙眸含情，繾綣而溫柔。
他伸手撫摸上她溫潤的臉頰，輕輕摩挲，含笑問：“很緊張嗎？”
顧若光被他灼熱的視線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偏過腦袋，“我……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是，你沒什麼緊張的，是我有點緊張。”看著她逐漸紅潤的麵容，祁言笑了。
“你說，我們生幾個小孩比較好？”祁言靠在她身邊，指尖把玩著她烏黑的秀發。
嗯？怎麼突然上升到這個問題？
顧若光偏頭看著他，疑惑了一瞬，但還是認真想了，“兩個，男女都可以。”
“生兩個像你的女兒，多好。”祁言在她的耳邊低聲細語，嗓音溫柔。
“我覺得兒子也不錯呀。”顧若光的臉頰微燙，稍微側開腦袋說道。
“可是我隻想生女兒。”
顧若光：“……”這是她能決定的事情嗎。
“我今天在婚宴上看到莫郴了，是你請她來的嗎？”顧若光想起什麼，忽然問道。
“嗯，最近和莫氏有些項目來往，所以借此機會拉攏一下關係。”
“那她和陳柒……”
“據我所知，他們目前沒有任何來往。”祁言說。
“嗯……”其實挺可惜的，但作為旁觀者而言也不好多說什麼，一段感情裏最怕的就是一個人對另外一人不溫不火，無動於衷，長而以往，再多的激情和熱度都會被磨滅掉。
“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不說別人了。”祁言翻了個身輕壓在她柔軟的身軀上，雙手撐在她的臉頰邊，鼻子輕輕抵上她的鼻梁，動作輕柔地蹭了蹭，問她：“今天累嗎？”
“有點……”
“那睡覺吧。”祁言伸長手臂去把床頭台燈關掉，然後摟住她，“睡吧，明天沒事，你累的話就睡晚一些，我陪你。”
“你……”她還以為……
祁言湊過去吻了吻她的唇角，“今天先放過你，反正，來日方長。”
顧若光安心地靠在他的胸前，微微閉上雙眸，半響後，小聲道：“祁言，我愛你。”
“你說什麼？”他沒聽清。
顧若光彎了彎唇，“沒說什麼。”
夜色溫柔，窗外的月色迷離清透，落入室內，遍地情深繾綣。
一夜，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