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一指頗有沉默,那個男人,難道真的如此強大嗎?
“最多一個月前,我也可以戰宗師!”
喬狂莽漸起沙塵暴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極致的熾熱,可轉瞬那分熾熱便又深深的壓了下來。
因為他知道,此時,不是時候!
“第三次戰役,不知薑師可會滿意?”
斷一指沉默道,雖然按照軍中規矩他們該稱薑峰為教官才對,可他們畢竟是武林人,受武林傳統的影響深重,會習慣性的在私下稱薑峰為薑師。
若是半個月前他們可能還會對這個稱呼有所抵觸,可現在,他們已經能波瀾不驚的叫出這兩個字了。
“應該還是會失望吧,畢竟我們沒有能力留下東方神起荒堂的堂主,甚至白滄海那個廢物說不定都無法全殲荒堂殘黨呢。”
喬狂莽譏諷說道,畢竟是天生的性子,他雖然學會了隱忍,可若是連著張狂的性子都忍了,他也就不是他了。
“同吃同睡那麼久,對劍兄還有些陌生,不知道有沒有那個資格和劍兄深交?”
斷一指忽然看向劍一劍,平靜說道。
劍一劍摸了摸後腦勺,好似頗有些尷尬,戰鬥的時候他的確是無比狂人,哪怕連喬狂莽看了都要咽口水,可不戰鬥的時候他卻是比鄰家哥哥還害羞,實在不知道這樣的性子是怎樣駕馭那把“重劍無鋒”的大劍的。
“斷兄說笑了,我們生死與共那麼久,早就是親的不能再親的兄弟了。”
劍一劍尷尬笑道,他平時話不多,隻重修行,但進入武林軍後看似沒有多少改變,可實則改變最多的,是他。
十年前閉關,閉關十年不出世,劍一劍知道他的劍很大,但他卻不知道這個天下有多大。
現在,薑峰讓他知道了。
他並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幾經開口都不知道從哪裏開題,最後沉吟一分,說道:“你們應該對我這個名字有些好奇吧?姓劍當然是宗門姓氏,一劍又是何意?實則這隻是我自己給自己起的罷了。”
劍一劍低下頭來,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說道:“我隻是想著,天底下任何敵人任何對手,以後隻要出一劍就好了,一劍之後,我一定會贏。”
斷一指和喬狂莽愣了三愣,隨後滿臉無語,雖然他們知道對劍一劍這個名字有所猜測,可你這麼簡單直接的說出來,還是用這麼害羞的方式說著如此霸道的話語,這樣真的好嗎?
“我想要看一看這個世間最高處的風光。”
沉默良久之後,斷一指忽然說道。
喬狂莽呆愣,突兀哈哈大笑,極盡張狂道:“我想要的就是將這個世界最高處的人給打下山!”
劍一劍神色忽然正經起來,低下頭來摸著手上的大劍,劍身比他並攏的手掌還寬大,劍柄上則用小篆寫有先秦時期的“巨闕”二字。
他說道:“我隻是想要,看清楚我的劍是什麼。”
三個天驕絕代的年輕人,此刻在這渺無人煙的廣漠沙城內,第一次放開心胸,交心而談。
劍一劍、斷一指、喬狂莽忽然偏身,隻見在他們視線盡頭,一個白衣染成灰衣的男子領著七八個人臉色陰沉的跑來。
“戰狼來了,他們要搶……我們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