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薑峰對武林軍僅存的十數人,無比的了解,路遙知身為他親自選中的警衛親兵,自然更加了解了個透。
所以他知道,路遙知雖然和許定波一樣,也是出身一個不出名的武林世家,但許定波卻比他好太多了,因為許家再不出名,也是有著半步宗師的高手坐鎮的。
而路遙知的家族,卻真的僅剩他一人了。
“額,那個,我……”
許定波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慌了,看著路遙知語無倫次,他突然想到過去兩個月中,因為身為薑峰警衛親兵的關係所以時間充足的很,所以他經常和家人通話,每一次外出花錢如流水,絲毫都不心疼。
而反觀路遙知,卻被他鄙視過不止一次兩次了,兩個月來,還是靠軍中發的那兩雙鞋撐著。
此時他才想起,兩個月內路遙知不但沒有和家人通過話,更甚他的手機,一天到晚除了信息之外,從沒有電話鈴聲響起。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
許定波臉紅,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心中對路遙知既羞且愧。
他羞恥的是同吃同住兩個月之久,他竟然對路遙知一點都不了解,愧疚的是他剛剛不問緣由不分青白不論後果就語出傷人。
路遙知呆愣,倒是不知道他為什麼道歉了,看著許定波羞愧的神情都有些緊張了,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臉紅手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表示。
“肚子餓了,吃點東西吧。”
薑峰看到前麵有家麵館,摸了摸肚子說道。
許定波和路遙知趕忙點頭,剛剛那種處境實在太尷尬了,要是沒有第三人牽引視線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這種尷尬。
“對不起,剛剛我……說錯話了,不該提到你家人的。”
落座之後,許定波還是有些愧疚,豎起菜單對路遙知小聲說道,路遙知微抿著嘴唇搖頭,燦爛笑道:“沒事,這是事實嘛,總不能我死了爹媽就讓全世界都跟我一起痛苦吧?”
許定波有些尷尬,又有些好奇,他眼中閃過一絲猶疑,問道:“你父母是……”
“仇殺。”
路遙知清淡道,他神色無比的淡漠,好似在說著跟他毫不相關的事情一般。
“老板,來三碗麵。”
看完菜單之後,路遙知發現一竅不懂,但麵館不懂也沒關係,直接上麵就好的,於是他一拍桌子大聲說道。
有黑衣黑褲笑容和煦的服務員走來,看到薑峰三人風塵仆仆倒是沒什麼歧視,視線在路遙知身上多停留了一眼,微笑的打趣道:“三位先生好,我是這裏的服務員,不是老板,請問你們要點什麼麵呢?”
路遙知呆愣,不禁撓頭有些心虛,果然這不是他的小山村能比的,丟人丟大發了。
薑峰指著菜單上一個英文菜名,道:“就來這個吧。”
黑衣黑褲服務員強忍著笑意,依舊是一成不改的微笑:“先生,菜單反了,您要點的是上麵那份還是下麵那份?”
路遙知和許定波眉頭一皺,吃碗麵而已,哪有那麼多講究的,什麼好吃上什麼就是了,用得著這樣變著樣來取笑我們嗎?
薑峰合上菜單,淡漠道:“既然你不給我們點,那就叫你們老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