惲溟銜聽著,漸漸入迷。
這是他在竹域聽到最多在書上學不到的東西。
“手段通常也就是手段而已,並非真要殺人才能解決內部的事情。”
“很多時候,以義為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當然,必要的時候,也需要雷霆手段。”
“但總歸需要對局勢的判斷,才能做好這些事。”
“就如今的魔族,其實並不需要什麼手段,魔族如今生存艱難,不僅是你父親,那些長老亦是知曉若是這般下去,魔族隻會漸漸消亡。”
“若真到了那一天,隻要領導之人隻需登高一呼,舉旗南下為魔族生存而鬥,魔族必會傾盡所有。”
“以前種種不再是羈絆。”
“所有,今日和你說這些,並非因我之故,也非我想要利用魔族複仇,當今魔族若是不一統思想,還是這般勾心鬥角下去。說難聽些,萬一某一天霍尊不在,魔族難道就不許要生存了?”
惲溟銜眉宇緊鎖,想著霍星塵這些話裏的意思。
霍星塵也不再說話,今日算是提點一下惲溟銜。
當然裏麵肯定是存有私心,因為惲溟銜終究會接替其父上位,怎麼說潛移默化還是會有些效果。
不管惲溟銜日後會如何選擇,終將是為了日後魔族做打算。
惲溟銜起身,對霍尊執了一禮,道:“告辭!”
霍星塵回禮,待惲溟銜離開,暗暗想著霍尊這些年倒不是一無是處。
魔族生性不拘禮數,好殺成性,而且功法卷宗相對來說違背了正統武學之道,吸食/精血劍走偏門,是人族無法認同的存在。
也就是因為這些卷宗的原因,才導致世人對魔族產生很大的怨氣,其實他們本性並不壞、
壞就壞在功法卷宗之上。
但魔族修煉向來以快著稱,與風雲武者比較,他們進境極快,所以才能在風雲占據一席之地。
但邪便是邪,在風雲眼裏還是罪不可恕。
要想改變這種現狀,可不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夜晚的沙漠異常刺骨,寒風吹著想一道道細微的劍氣撕裂著臉頰。
一道人影出現在魔族孩童們所在的演舞台上,也就是魔族外那有數百丈方圓的平台。
平台建於山上,一劍削平而成。
這一劍貫穿整個山頂,對麵那座山脈之上,仍殘存著斑駁的劍痕,仍讓人感受到這一劍的威力。
霍星塵十餘日來頭一次走出房門,來到這座平台之上,他坐於懸崖邊緣,並沒有像惲溟銜那樣坐在石階最上方。
沙漠是黑色的,在沙漠上方是巨大如網的星海。
星海之中有亮光點點,卻無法將黑暗中的沙漠照亮,或許是因沙漠太大的緣故,還是星海已經放棄了魔族的緣故。
總之,在黑暗中的沙漠非常寂寥,也非常的寒意刺骨。
竹域上方有陣法護持,其實在霍星塵眼裏這樣的陣法並沒有多大的用處,在沙漠之中任何東西都可以摧毀陣法,哪怕是那些沙塵暴。
魔族這些經曆的沙塵暴次數越來越多,這也預示著魔族這塊生存領地已經無法在支撐整個魔族發展。
霍星塵很難理解,魔族至少存在數萬年時間,在萬年前被天帝與風雲趕入沙漠深處之後,雖然在生存問題有諸多困難,但怎麼說經曆了如此漫長的歲月,人數依舊隻保持在當初三千多人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