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文深深看了霍星塵一眼,為曹沐注入一縷星輝助她舒緩氣血,很快又將曹沐的手肘接好。
曹沐痛哼一聲,臉上汗水打濕了鬢角。
霍星塵大聲喊道:“淵國的百姓們,靈族的將士們,快來看看城門下這是誰?”
霍星塵就像一無賴大吼大叫著,臉上盡是興奮之色,暮然間似乎又變回了曾經在夏鄂帝國吊兒郎當的模樣。
“境主,快起來!不能讓這小子得逞啊。”
“境主乃一境之主,不能讓別人小瞧了啊,境主快起來啊。”
“境主...”
任憑身後的屬下怎麼勸說,曹恬似不曾聽聞一般,依舊一臉堅毅的跪在地上昂著頭。
他知道,這點屈辱不算什麼,以前他與陳炎征戰的時候,卑劣的手段無不用盡其極,前期更是受人打壓嘲諷,甚至是取笑侮辱。
但他和陳炎都挺過來了,然後讓這些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如今他雖貴為一境之主,但他同時也是一名父親,即便他心裏絕大多數裝的是赤陽境,但近年來他對柳臨月的感情確實真切的。
他失去兩個兒子讓他痛心疾首悲憤不已,但他卻無可奈何,如今若在失去女兒,不僅是失去柳臨月,更會失去整個赤陽境的半數財富,甚至是整個赤陽境。
他現在所承受的屈辱是他周由自取,但相對於保住赤陽境來說,這點屈辱完全不算什麼。
今日之後,他一定會千倍萬倍,甚至是十萬倍拿回來。
一方梟雄能屈能伸,這是陳炎的信條,亦是他曹恬的信條。
沒有什麼東西是跨不過去,沒有什麼天地不能站立。
他知道城頭上那個年輕人是在侮辱他,為了建立威信,為了靈族而對他死命的踐踏。
曹恬看著城頭湧動的身影,一臉堅毅的看著他們,聽著他們的謾罵聲,聽著他們的汙言碎語,聽著他們的詛咒聲。
曹恬此時心緒非常平靜,沒有絲毫的波動。
但後方的屬下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他們怎麼說都是一群聚日境中後期武者,放在哪裏都可稱為一方霸主受人敬仰,何時受過這般奇恥大辱。
隻要他們願意,憑他們現在的實力,足以將一個小小的淵國覆滅,哪會像現在這般憋屈狼狽。
隻是這些該死的賤民將他們唾罵一文不值,什麼難聽的話都從嘴裏飄出來,甚至將他們形容成一群惡魔,歸入十惡不赦的魔族。
他們現在滿腔憤恨,但境主卻已如此,他們也隻能低著頭夾尾巴站在那裏。
可城頭那個該死的年輕人的話卻讓他們更加憤怒。
“安靜!”霍星塵以星輝傳聲,聲音傳遍所有人耳膜,一些低修為的人甚至出現了暈厥,險些從城頭摔下去,若不是身邊的同伴將他扶住,隻怕已成肉餅。
罵得最狠的自然是靈族人,麵對曹恬這個劊子手,他們無法用實力斬殺,但卻可以將人間最玄妙的詞彙強行壓在曹恬身上,就像一把無形的劍瘋狂的刺著曹恬的心。
霍星塵喝道:“曹恬,你都跪下了,為何你那些狗還不跪下,難道你真想讓你女兒受死不成?”
曹恬依舊沒有波動,但後方的屬下卻騷動起來,大罵霍星塵毫無君子風範,簡直卑鄙無恥至極。
霍星塵再次喝道:“好,自然你那些屬下還這般冥頑不化,那我就讓你瞧瞧你女兒的下場,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撐到幾時。”
“來人,把曹沐給我拖過來!”戶文驚愕,完全沒有料到霍星塵會如此狠絕,其實對他來說,讓曹恬跪倒已是天大的羞辱,要知道那可是一境之主,霍星塵是不是做的太過了。
殮魂與星辰閣的刺客們早已將李炳赫趕出北門,繼而被七門拿下,現在他們早已站在霍星塵身後,保護霍星塵的安全。
霍星塵之所以讓殮魂與星辰閣將李炳赫趕出北門,就是怕淵國內有忠於他的人,若想在城內擒獲李炳赫是一件不小的麻煩,必須讓他如喪家之犬,有覺得自己有生還的可能,且在殮魂與星辰閣的視線下他才放心。
城中有太多的傳送陣,一旦李炳赫與那些勾結進入傳送陣,他們再想找到李炳赫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基於這個考慮,霍星塵才會這般做。
身邊的殮魂與星辰閣的刺客可不知戶文是何等身份,聽聞大哥之言,迅速走出幾人,將戶文一把推開,拉起曹沐便將她拖到霍星塵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