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麵書生進入大殿之後,便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翹著二郎腿一副很愜意的模樣感歎說道:“想著前些日子我兩度進入皇宮,一次無功而返,一次險些被凡客所重傷,現在踏入這座皇宮,就像做夢一樣,感覺特別輕鬆,就像回到家一樣。唉,真是舒服啊。”
霍星塵淡淡說道:“下次最好走路進來,否則我不會像這次一樣對你這般客氣。”
白麵書生一愣,突然大笑起來。
霍星塵蹙眉問道:“笑什麼?”
白麵書生說道:“我想去的地方,沒有哪裏能攔得住。”
“是嗎?”霍星塵說道:“那就奇了怪了,我聽聞橙陽境最近再抓一個盜匪,鬧得還挺厲害的,據說是因寶涎閣一味罕見的草藥,名叫什麼來著。我想想啊,哦,對了,是叫什麼逍遙返魂草的。”
霍星塵看向白麵書生笑著說道:“不會是你吧。”
白麵書生怔了怔,惱火說道:“蜀濱這混小子,沒事放個傳說級的陣法在裏麵,要是我不小心碰到機關,逍遙返魂草就是我的了。”
霍星塵說道:“那還不是一樣,方才還大言不慚,現在連一個寶涎閣都進不去,還敢說你什麼地方都能去?”
白麵書生臉色變幻了數次,擺擺手說道:“得,我也不和你扯那麼多,打臉這種事我沒少幹,趕緊拿來,我趕時間。”
霍星塵說道:“鍾子期病情如何了?他在哪?”
白麵書生一怔,笑道:“不錯啊 ,現在想到了?想必你應該猜到我是誰了。”
霍星塵說道:“我剛出道之時便聽聞有陰山雙煞在陰山令人聞風喪膽的傳聞,鍾子期的手段我是見識過了,但我很好奇,鍾子期的性子與你完全不同,而且看起來陰山雙煞並非雙劍合璧,而是互不相識,相反還可能是競爭對手,你卻為了鍾子期冒著生命危險盜逍遙返魂草,我有些不理解啊。”
白麵書生笑道:“分析得不錯,我幫他盜取逍遙返魂草當然是有目的的,再說我們即便是死敵,當需要對方幫忙的時候,也毫不猶豫答應下來,這麼說你能理解吧。”
霍星塵點頭說道:“可以理解,但你似乎沒查清楚啊,我與鍾子期的關係也是很好的,他沒告訴你我能為他煉製反魂丹嗎?”
白麵書生說道:“想皇宮這種地方或多或少都有些奇奇怪怪的人,以你的實力根本沒辦法對付,所以我就來了。”
霍星塵一怔說道:“那你就能確認我一定拿得到逍遙返魂草嗎?你這個賭注有點大啊。”
白麵書生說道:“怎麼說呢,鍾子期這個人吧,說得好聽點不會變通,說得難聽點嘛,就是個傻逼。明知道有這麼好的資源卻不利用,自己非要死要麵子不肯求人,以他的能力,為你做幾件棘手的事就足以抵償這株草藥,非要說什麼不想麻煩你,說什麼欠你太多。真是可笑啊,這往生之間,就沒有欠字一說,隻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我幫了你,你覺得這株草藥能抵得上這個報酬你就答應,答應不了無非一拍兩散而已,哪來那麼多門道。”
霍星塵笑道:“你話比鍾子期要多。”
白麵書生說道:“我和鍾子期一樣都是狠毒之人,但我可不是鍾子期這個傻逼,前半生已經夠苦的了,為何後半生還要裝出一副深沉的模樣,及時行樂才是真。”
霍星塵很是讚成白麵書生的說法,但嘴上卻說道:“但有些事你不得不去承擔,有些事你不得不去做,有時候人的內心都會留著過去的影子,不是你表麵擺出這份姿態,心中那份帶來壓力的東西就會消失,鍾子期之所以變得如此,是因為他的心結還沒解開。不像你解開心結之後,當然可以這麼說了。”
白麵書生一怔,點頭說道:“你說得很有道理。”
白麵書生想起當初他提著劍一夜之間殺掉十萬人的場景,直到殺到最後一個,他近乎力竭氣海空蕩,但一股快意卻在身體內肆意揮灑,之後他才明白這些人就是他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