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白了頭。
所有人見到霍星塵刹那想到的是這一句話。
沒人知道霍星塵經曆了什麼,更沒有敢去詢問霍星塵到底因為什麼。
樂逍遙不說,他們也沒有辦法。
所有人看到霍星塵的時候,發現霍星塵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有種雲淡清風,又夾帶著無法言明的望著之氣。
霍星塵說話很輕柔,就像是大病初愈後,疲憊說話的感覺。
無數人都在猜測,但都沒有哪種懷疑讓人信服。
直到陰山那邊的消息傳來,才明白霍星塵去了哪裏。
可為什麼霍星塵去了一趟陰山就白了頭了呢?
這又是一個難解的疑問。
這個疑問隻有少數人隱約猜到是什麼原因。
如果說最能了解霍星塵白了頭的原因,非丁錦莫屬。
見到霍星塵那一刻,一股心酸湧上丁錦心頭,她終於明白為何當初霍星塵一直不接受她的原因。
原來在霍星塵內心深處永遠都住著一個叫藺姬的女子,而丁錦隻不過是橫插在兩人之間的第三者。
白了發的霍星塵在人們眼裏更顯得出塵,不入凡事的仙人模樣,可在丁錦眼裏,卻是無比痛心的存在。
仙門的麥子已經收割完畢,丁錦也回到了聖女峰,可她的心就一直沒有平靜下來。
尤其是霍星塵和她說要去找藺姬的時候,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想著此事。
每天都盼著霍星塵能早些回來,甚至她真的希望霍星塵和藺姬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丁錦心中甚至還想過與藺姬生活在一起的場景,她並非不是那種不願意分享自己心愛之人的人,何況藺姬在霍星塵心中的地位比她還要重要。
丁錦撫摸著霍星塵的臉,眼淚已止不住流了下來,深情的看著霍星塵說道:“一定很苦吧。”
霍星塵神情沒有任何變化,仿佛在他眼前的人是陌生人一般。
但丁錦沒有這麼認為,霍星塵的心隻是太痛了,才會出現現在這種狀況。
一個人隻有傷心到極致的時候,才會將所有的東西都拋在腦後,隻有把整個世界都忘了,霍星塵的心才不會那麼疼。
可終究還是很疼不是嗎?
丁錦將霍星塵擁入懷中,右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左手撫著他的白發,溫柔說道:“哭吧,哭出來會好一些,哪怕隻是好一些也好。”
霍星塵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呼吸都不曾變化,整個人如呆滯了一般。
霍星塵越是這樣,丁錦越是難受,淚水止不住湧了出來。
丁錦就這樣擁著霍星塵許久才與他分開,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餓嗎?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好?”
霍星塵搖搖頭。
丁錦當場愣神,半晌才回過神來,隻要霍星塵動了,哪怕像現在這般搖頭,她知道那個霍星塵就有可能回來了。
丁錦說道:“那你想做什麼,我陪你去。”
這半個月,霍星塵沒有說一句話,哪怕是輕微的哼聲和嗯聲也沒有。
但現在霍星塵麵對的是丁錦,所以他說話了,舉著一直握在手中的朱雀劍說道:“錦兒,你知道劍柄為什麼是白色的嗎?”
丁錦見過朱雀劍,依稀還記得朱雀劍的劍柄是紅色的,就和劍體一樣是紅色的,是那種一眼望過去都能記住的血紅色。
“難道?”丁錦驚愕的看著朱雀劍柄。
“是的。”霍星塵望向劍柄說道:“就是藺姬。”
“怎麼會這樣?”丁錦還未從震驚中醒過來,因為太過匪夷所思,太讓人不可置信了。
霍星塵說道:“也許朱雀就藺姬,藺姬就是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