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若瑤猛提一口真氣,想要移動身形,卻發現自己像是被誰點了穴一樣定在當場,一動也不能動。眼前是沙曼妮陰冷的笑容,還有一個神秘的黑衣人站在七重塔上,校長帶著各大門派的掌門不敢輕舉妄動。楊勝軒和楊天正父子對峙。
大叔將車子停穩,跳下來將車門落鎖,不急著離開,而是倚在車門上,點上一支煙,不緊不慢地吐出一個煙圈,衝著空氣道:“朋友,下來吧,跟了一路,怪辛苦的,來來來,我請你喝一杯。”
“我是該說別來無恙,還是該說好久不見?”一道身影應聲而落,出現在他眼前。
看著從天而降的習采薇,本來沒個正形的大叔突然整個人僵住了,但不過半秒鍾,大叔便恢複如初,笑著反問道:“恕在下眼拙,咱們見過?不過這樣的大美女,我要是沒印象就太不應該了吧?哈哈。”
習采薇上前,細細打量著大叔,企圖從他的眼神、表情、動作中找到破綻,可大叔吸了口煙,半眯著眼睛吐出煙圈,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很難將他與腦海中的故人重疊。“如果我認錯人了,請問閣下為什麼要費力地盜取玄鐵耳環?又將耳環轉贈他人?據我所知,那是魔教一位護法的遺物吧?”
“幹我們這行的,有人買就有人做,賺錢第一,”大叔繼續吞雲吐霧,“隻不過買家臨時變卦,不想要了而已。”
“步錦弦!”習采薇正色道,“消失了這麼多年,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哈哈!”大叔剛剛的愁眉頓時展開,“你果然認錯人了,嚇得我一身冷汗啊,我叫mike,不是什麼步錦弦。”
習采薇伸手將他攔住道:“你還在埋怨我當年火災的事情。”終於這句話讓大叔嬉笑的表情緩緩崩塌,一些壓抑在腦海深處的陳年往事慢慢浮上大叔的心頭,他煩躁地扔掉煙頭,扭頭不看習采薇。
“你怨我,怪我,不理我,我都可以接受。”習采薇將那枚耳環夾在指間輕輕晃動,“當年的那場大火,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後果。”她一雙美眸微微籠上一層水霧,“她的女兒可能被救了,被一個神秘的黑衣人養大,可是此人一心報複武林,我怕那孩子……”
“你想做什麼是你的自由。”大叔打斷習采薇的話道,“與我無關。”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習采薇苦澀地一笑,“我走了。再說最後一句,聽不聽隨便你。當年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習采薇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之中,大叔仿佛力氣被抽空了一般,滑倒在車邊,他緊閉著眼睛,眼角微濕,如煙的往事襲上心頭,他摁了摁眉頭,用力地把回憶壓下去。
魔教第一百二十五代教主登基的消息如平地一聲雷,響徹江湖。各大門派掌門均接到儀式的黑色請柬,請柬上赫然寫著要各派掌門帶著項上人頭作為賀禮,參加在江湖學院舉行的換屆大典。如此囂張的態度引得眾人義憤填膺,一無所知的習若瑤無辜地成為眾矢之的,被擾得每天不得安寧。
“這件事情真的和我沒有半點兒關係,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習若瑤今天已經是第一百次重複這句無力的解釋,再說下去她覺得自己都要變複讀機了。挑釁一兩個江湖同學的事情習若瑤都幹不出來,怎麼可能挑釁整個武林?可惜誰也不相信她真的和這件事毫無關係。
“聽說楊勝軒執行任務的時候出了意外,這也是你背後安排的吧?”因為校長示意伊諾柔對外保密,史雲冊隻能靠猜測來進行推斷,當然他的首選目標是習若瑤。
習若瑤細長的雙眸瞪著史雲冊指過來的判官筆,這家夥越編越離譜了。執行任務的時候出了意外,楊勝軒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一道折扇輕輕將史雲冊的判官筆尖推開,一雙丹鳳桃花眼露出一絲微妙的警告,南謙澤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史雲冊同學,你要是精力旺盛得沒處使,我建議你可以查一查最近江湖學院失蹤同學的消息,畢竟今天又多了兩個人啊。”
南謙澤一記眼刀,史雲冊隻得默默退下,暫時去挖別的八卦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