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夏欣然十分隨意自然的落座坐在院門口的石階上,一點也不怕地上的灰塵沾在自己的衣裳上,可以說,動作一氣嗬成。

雍容絕美的臉龐蕩著一絲似有似無的輕笑,讓人心裏不由生出一絲尊敬,不容一點褻瀆。

“柳姨似乎還不算是父親的繼室,更何況還是真正的正妻哪;若是真要論起規矩,柳姨見到欣然應該也要恭恭敬敬的叫聲四小姐吧!”夏欣然理了理自己隨風揚起的黑發,語氣不甚在意的說道:“要不是欣然看在我那不願惹事、逝世已久的娘親麵子上不予你計較,不然就柳姨今天這般無理的話,欣然絕不姑且。”

冷冽的話突然響起,把不小心走神的柳媚下了一跳。這十幾年來尚書府哪個見她不是畢恭畢敬、客客氣氣的叫她一聲“夫人”;從來沒有任何人她如此屈辱、灰頭土臉過。

夏欣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在這裏擺出“嫡女”的身份,簡直就是在打她柳媚的臉。一想到從今以後大權就要交到夏欣然手中,任由她指手畫腳,柳媚的臉色就一陣青一陣白的,煞是好看。

狠狠的剜了夏欣然一眼,柳媚什麼也沒說,轉身就準備走;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剛走了幾步夏欣然又突然再次開口,似乎是剛想起的模樣。“哦,對了,忘了跟柳姨說一聲掌家一事,相信父親也同你提過了,柳姨可別像欣然一樣,“一不小心”就給忘了。”

聞言,柳媚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好在她及時控製腳步,不然又要讓夏欣然看笑話了。轉過身,柳媚眼中的怒火中燒,冷冷的說道:“你休想。”

“柳姨莫不是忘了,祖母如今還尚在呢。”夏欣然當然知道柳媚怎肯輕易妥協?但是沒關係,她有的是籌碼,有的是時間,不怕她不交。“夏欣然,你...”柳媚看著夏欣然,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再次轉身落荒而逃。

現在她心裏恨死了夏欣然和肖嬅葒。特別是肖嬅葒,柳媚心想:那個老不死的怎麼還不死,當初她還是夏致遠的妾氏時,要不是她從中作梗硬是把殷秀蓮哪個小賤人許配給了他做正妻,說不定真正的尚書房府夫人是她才對,又何時輪到她殷秀蓮。

見柳媚走後,夏欣然才緩緩起身,對著門口的兩個侍衛由衷地說了聲“謝謝”。

侍衛見夏欣然如此大禮,實在有些受寵若驚、不知所措,忙著說道:“王妃言重了,這本來就是屬下的職責。”他們是煙王府的侍衛,從一開始雲戰把他們派來保護夏欣然的時候他們也是不情願的,可是現在看來,他們都還是沒跟錯人。

夏欣然示意紅吟給他們一些銀子,可是沒想到他們竟然一一拒絕了。“王妃,你這是折煞小的了,若是王爺知道了,非宰了我們不可。”夏欣然也明白他們隻是隨口說說,雲戰怎會真的因為這點銀子就要了他們的命;但是他們既然不要,她又不好強求,隻能再次道謝,這才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