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夏欣然這半月來第一次出門,怎料天公不作美,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轉眼間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突然就下起了滂沱大雨。
這場雨來得毫無預兆、始料不及;當夏欣然拉著紅吟準備進一家酒肆躲雨時,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了她們跟前。“進來吧。”輕飄飄的三個字落入夏欣然的耳朵,她卻聽出了馬車上之人是誰;沒有任何猶豫,也不怕會傳出什麼流言飛語,她提起裙擺踏上了馬車。
寬闊的馬車裏突然隻有她和雲戰二人,夏欣然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感覺到雲戰似乎一直盯著自己,夏欣然略顯尷尬的低下了頭。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又不是沒單獨和男人待過。“今天謝謝你。”
算起來他和雲戰也有段時間不曾見麵了。抬起頭,夏欣然才驀然發現,多日不見,雲戰看起來似乎憔悴了許多;她心想:作為東楚國的戰王,相信軍中也有太多的事物要他親自去處理吧!更何況還有一家盼望著他死的奇葩家人。
而她卻不知,她的所有小動作雲戰早已盡數收進眼裏,怕她看出來,雲戰瀲去眼底那一抹笑意,收回眼神,淡淡的問道:“出來買東西?”
“倒也不是,隻是有些時日沒出門了,便出來走走,誰曾想就突然下雨了。”對於這說變就變的天氣,夏欣然真的是無語了。果真應了那句“天有不測風雲”。
“近來應該很忙吧!”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雲戰能知道她如今奪了柳媚的權也不例外;更何況當日柳媚可是找她鬧了一場,那場麵可謂是不一般精彩。加上雲戰又派了人去保護她,他若不知曉就有鬼了。
加之她本意就有如今尚書府後院是她這個嫡女掌權的消息露出,所以雲戰這樣問,她並不意外。反而如實說道:“我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女子能忙什麼,還不是閑來無事瞎鬧鬧罷了。”
“既然無事,不如與我去無情府上坐坐。”對於夏欣然的聰明雲戰是親眼目睹的,見她如此謙卑,雲戰也就不多說什麼,反而轉移了話題。
“也好。”說完兩人都不在言語,一個不知如何相處,閉眼假寐,一個靜靜凝視,不曾摞眼......
終於到了花府門前,夏欣然一路頂著雲戰眼不轉睛的雙眼,連大氣都不敢出。不是她怕他,是她不知道該跟他如何平靜相處。終於下了馬車,夏欣然如蒙大赦的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
有種總算還活著的錯覺。
抬頭看著天邊一片風和日麗、碧藍清澈,和剛才的大雨傾盆簡直是天差地別,頓時夏欣然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過是幾裏路的時間,這老太爺說變臉就變臉,要不是遇上雲戰,自己差點就要做落湯雞了;可現在突然告訴她,天空放晴了,讓她如何接受這老太爺的捉弄。
想想,夏欣然心裏那個鬱悶呀!
這天氣擺明了和她作對嘛!!!
見與雲戰同行的夏欣然時,花無情看向雲戰,臉上的笑意毫不掩飾,那表情簡直就是意味深長,讓夏欣然是看得無言以對。“夏小姐能光臨敝府,簡直是令花某這簡陋的府邸蓬蓽生輝。”每次見到夏欣,花無情總是喜歡無故的打趣一番。
“我見此府金碧輝煌,四處鑲嵌著金銀財寶,簡直是奢侈至極;怎麼,無情公子還怕欣然把你這花府搬空不成,跟我這個小女子叫窮。”幾次的接觸,夏欣然對花無情也稍微了解一些;他們都是開的起玩笑的人,她倒是不介意和他談上幾句。
“好了,你這套官腔倒是在自家用上了,就不覺得別扭嗎?”對於這個比自己大幾歲亦兄亦友的花無情,雲戰真的是無奈得很;明明自己話極少,怎麼會攤上這麼個整天嘴巴停不下來,沒完沒了的朋友。
“哼,這不是還沒過門嘛,就已經開始急著幫著你媳婦了,真是見色忘友;本公子嚴重懷疑你將來會不會是妻奴命?”花無情佯裝不悅的瞪了眼雲戰,毫不吝言的損壞自己的好友。
似乎把這一切當成了一個樂趣。
夏欣然白了他一眼,真真的對他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