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裏,夏欣然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恍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可惜沒人看懂她眼裏天真背後隱藏的戲謔。

她知道那天花無情既然已經代雲戰開了口,那麼距離她離開尚書府的日子就越來越近了;她奪權不是為了彰顯地位,而是存心讓柳媚對夏致遠心生怨懟。

現在正好又出了這檔事,她可以再借助它讓他們二人再次產生隔閡,免得以後她嫁到了煙王府他們還有閑空找她麻煩。

“柳氏,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夏致遠一直在想,雖然尚書府在外的產業不多,但是母親掌管時收益卻是極好的;可自從柳媚掌管以來,收益不但不漲,還日益減少,以至於他堂堂尚書府窮的叮當響。

若不是這些年有他的俸祿支撐著,恐怕尚書府這百十來口人早已餓死了。

一想到這一切都是柳媚所為,夏致遠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是痛心。當年他娶她之時就是看中了她善良顧家,到現在她才明白她顧的卻是娘家比婆家多;夏致遠陰沉著臉,就那樣定定的看著柳媚,眼裏的怒火似乎都要噴出來將柳媚燃燒。

看到夏致遠吃人一般的眼神,柳媚有些後怕的避開他的視線,卻猛然撞進夏欣然似笑非笑的眼睛裏,柳媚立刻指著她,一口咬定此事是夏欣然陷害的。“老爺,你要相信妾身,妾身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老爺的事,一定是夏欣然那個小賤人陷害我,你要替妾身做主啊。”說完毫無形象的在眾人麵前大哭起來。

“柳姨,說話可要講究證據,不要自己做了壞事反而把一切都推到我這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身上;況且你一口一個小賤人的罵誰呢。”夏欣然突然冷聲說道,不為別的,她真的是忍受不了柳媚每次見她都叫她小賤人或是小賤蹄子。

不管是誰,就算脾氣再好,久了怕是也會忍不住動氣吧。

“柳氏,這麼多年來尚書府的帳冊、收益都是由你來掌管,欣然好歹也是我的...女兒,我能不了解她嗎?這一切都擺在了眼前,難道你還想狡辯。”不是夏致遠偏袒夏欣然,而是他知道夏欣然從小就住在那小小的清雅苑,出門都很少,又怎麼會懂得這些。

更何況他從來就不待見她,又怎麼會幫她說話?他隻是對柳媚失望透頂了。

“老爺,連你也不相信妾身?”柳媚哭著拉住夏致遠的衣角,滿臉的淚水看起來倒是顯得楚楚可憐;隻可惜夏致遠不吃這套。

不然當年殷秀蓮長得如此傾國傾城怎麼沒有將夏致遠迷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從外麵回來的夏超然聽聞柳媚被夏致遠叫去跪在了正廳,便匆忙的向正廳趕去;即使他和她關係再不好,那也是他的母親,他怎麼會任她如此丟臉。?

剛進門,夏超然便看見柳媚滿臉堆積著淚水,而夏致遠卻無動於衷,頓時心裏也萌生出一股氣焰,語氣很是不好。“父親,母親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待她。”

“你自己拿去看吧。”說著順手將桌上的賬本丟在了夏超然腳下。

夏超然臉上不是很好的撿起賬本,待看清賬目之後,也知道這已經是擺明了不爭的事實,可是他還是為自己母親開脫道:“母親跟著父親這麼多年,雖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父親難道不查證就要定母親的罪嗎?”

“超兒,為父的為人你應該清楚吧。”夏致遠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夏超然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隻能垂下眼簾,對著一切束手無策。

他知道,這些年夏致遠雖然從來不管後院的事,也不管後院的女人們是怎樣爭奪;隻要是不丟了尚書府的顏麵,不牽扯經濟糾紛,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度容忍。

可一旦有人觸碰了他的底線,他知道,無論那個人是誰,都沒人能夠保他(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