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 歐陽家族(二)黃舒朗(1 / 2)

祠堂外,隱約傳來敲鑼打鼓的嘈雜聲,一支滿是紅衣的隊伍走向歐陽家。

商客街,宜安最長的客棧專街,放眼望去,一街到尾,仿佛沒有盡頭,好在此街熱鬧無比,人潮人海,便不會感覺到此街一望無底的空虛。

這時候,街上行人退避至街旁,圍在在各個客棧門前,議論紛紛,給讓出一條道路——一支盛大的迎親隊伍,鑼鼓聲,喇叭聲,響徹入耳,一片火紅引入眼簾,搶人於耳目,領頭騎紅花黑馬的,就是這宜安無人不知的花花公子——黃舒朗!一套火紅新郎服,在瘦弱的身軀下顯得寬大,他高昂著頭,硬挺著胸,仿佛自認為高人一等,這身趾氣高昂,就連客棧內那些厚帽絨服的西域人見了都作惡心。

黃家在宜安是有名的地主,財大氣粗,也攀上許多朝廷命官,有了財本質,有了官撐腰,自然喘氣就粗了,這黃家公子就是青樓的常客,據說在他十五歲像歐陽黎明這個天真懵懂的年齡,就已經進過青樓。

黃舒朗此次陣勢,不為別的,就是對準了宜安城第一的美女,歐陽家長女,歐陽惜陰。歐陽惜陰人美心善,經常隨父親扶弱濟貧,施舍助困,早已人盡皆知,深得民心,雖歐陽家勢力不大,但是很多人都願意追隨歐陽家人。

“少爺……今日歐陽家成人禮大宴,咱們這樣真的好嗎……”一個吹喇叭的下人突然停下手中的喇叭,有些膽怯地向黃舒朗問道。

一腳飛來,那個說話的下人被踢中了臉,左臉被踢得火辣,嘴角滲出血液。

“鳥嘴!飯碗不要了,自然有人要,差不了你一個,滾!”黃舒朗當街破口,那個下人就像一團垃圾,隨手便可丟棄,這一舉動遭到其他許多下人的不滿,但他們不敢說出來,因為他們不想成為另一團垃圾。街上群眾都紛紛小聲議論著這個沒教養的富家公子……

……

吱吱……吱吱……

近午時,歐陽黎明還在睡夢中,眼角傳來的陣陣刺麻,伴隨著吱吱聲,終於,歐陽黎明睜開眼睛,一對“獠牙”映入眼簾……

“嗯……糯米?”歐陽黎明口中的“糯米”就是趴在他臉上的這隻鬆鼠,歐陽黎明生性內向,與人交往不敢主動,所以在外沒有朋友,一個人清幽地度過一天又一天,變得有些孤僻,孤獨時就對著毛筆,對著角落一個人自說自話,有一次桌上放了幾塊朥餅,歐陽黎明沒有注意,窗外溜進一隻鬆鼠,偷吃了幾口朥餅,結果,被歐陽黎明抓個正著,兩者就這樣不動聲色,屏息互相凝視,忽然一陣微風把窗戶給關上了,鬆鼠沒了後路,嚇得臉色突變,到處亂竄,爬上屋梁,瑟瑟發抖,歐陽黎明可是頭一次見著鬆鼠,所以當時十分興奮,尋來木桌木椅作墊,也攀上梁,鬆鼠嚇得不知所措,可梁上無退路可走,跳下去又太高,於是亮出“爪子”,準備一戰,誰料,歐陽黎明將吃剩下的朥餅拿上來,推到它麵前,這鬆鼠很是驚訝,一個人為什麼對它那麼好呢?就鬆鼠一族中的說法,人類應是殘暴的動物才對啊!

鬆鼠半信半疑,還不敢去碰那塊朥餅,它不知道的是,歐陽黎明的用意僅僅是想看鬆鼠如何進食罷了。突然一個踉蹌,歐陽黎明重心不穩,重重地摔在地上,鬆鼠向下望了望,趁機逃跑,走時還多撕下一塊餅皮。當歐陽黎明再次攀到梁上時,已經不見蹤影。

之後,歐陽黎明每天在窗戶旁邊放一些餅屑,看看鬆鼠會不會再次出現,結果不如人意,沒有見到鬆鼠的身影,不過餅屑是一天一天少了,也不知是不是鬆鼠拿走的。直到有一次,歐陽黎明忘記放餅屑在窗邊,那一次,鬆鼠來後沒有發現餅屑,索性大膽進屋尋找,正巧,歐陽黎明在窗邊寫字,而鬆鼠不知何來膽氣,跳到桌子上四處爬,尋尋覓覓,尋找朥餅的行蹤,完全無視了歐陽黎明,歐陽黎明自己也被嚇到了,自己就喂了它幾次,這小家夥就自來熟了。從此,歐陽黎明的第一個朋友,因為它喜歡吃甜餡的朥餅,於是起命“糯米”。

“哎呀,看來睡晚了……”歐陽黎明揉著睡眼,吃力地坐起來,“糯米”順著他的衣袖爬上肩。“糯米,現在幾時了?”

“……”

“哦,你不懂時辰,也不會說話……這熱氣應該近午了吧!得趕快去祠堂……”歐陽黎明使出全身勁下床更衣。

“少爺!少爺!”門外傳來急促的呼喚,嘎吱~一聲,一個下人沒有敲門,直接闖了進來。“少爺……呃,抱歉,忘記敲門了……”下人闖進門後才意識到,轉身欲走。

歐陽黎明招招手叫住他:“罷了……有什麼事?”

“哎呀……大事!大事!”下人表現得像家裏生孩子一樣緊張。

“慢點兒說!”

“那個……黃鼠狼,黃鼠狼……”

“黃鼠狼?!”

“啊呸……那個那個,黃舒朗!就是黃家的那個公子來找事了!已經到祠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