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白鈞羽(1 / 2)

霍景看著手中這把寒氣逼人的劍,似在憧憬著自己的未來,嘴角勾勒出微笑的弧度。總有一天,我會以一個平等的身份出現在你眼前,但如果我找不到你,那我就站在這個世界最高的地方讓你看見。

“駕!!!”霍景摘去頭上貂皮做成的帽子,扔出,策馬狂奔,他的內心此時宛如有一把火在燒,興奮之情燃燒著他的內心、他的身體,而狂奔時空氣中的寒氣所帶來的冰涼體驗讓他竟有說不出的歡暢。

一個男子第一次對一位女子動心時,是否會覺得那女子便是生命中的全部,是否覺得她的每一個微笑,每一個動作,都可以讓你產生發自內心的微笑,是否企圖用各種浪漫的事物去哄她開心,然後看著她滿足地微笑——你是否會想著帶她去看那美麗的日出,是否想過帶著她遊遍天下,吃遍天下的美食。

每個人初戀的時候,那種朦朧的美好感覺把每一天的平凡生活變得富有活力與趣味,我們所求的,並不多,對方一個會心的微笑,一個親昵的動作,一句溫馨的話語就足以使我們感受到無比的快樂。

放眼望去,前方已不再是白雪皚皚的雪山,而是呈現一種蕭條光景的灰色山群,霍景隻覺一陣疲憊感襲來。這次的雪地之行總算是要結束了,先到金華鎮找個客棧洗個熱水澡,喝上一壇新釀的竹葉青,養好精神再去北嶽恒山的刀劍閣拜師學藝,霍景心中規劃著。

十裏之外,一個約莫百來戶的小鎮靜靜地躺在一條冰河的臂彎裏,時值三月,河裏的冰已漸漸消融,但寒氣依舊很重,路上的行人依舊裹著厚厚的皮襖,如一隻隻笨拙的狗熊似的在街上走著。

鎮的入口處,立著一塊巨大的石頭,烏黑的三個大字如行雲流水般刻印其上:金華鎮。十幾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抄著家夥,立在鎮的入口,站在這十幾個漢子的前方的人乃是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手執一把折扇。

這年輕人名叫白鈞羽,是金華鎮南去三十裏一個馬場的場主,年紀雖輕,但手段與武功卻比那些老江湖強的太多,自十八歲進入這片地界來,以一種超乎常人的執著與勇氣,左右逢源,經過五年打拚,終於成為這片地界上家喻戶曉的人物,他的奮鬥經曆早已被人逢人說項似的傳遍。

這樣的一個人,平時想見到他,都不是一件易事,而現在卻站在這金華鎮的門口,似在等著什麼人,識得他相貌的人,路過他身旁時,心中都不免嘀咕道:“鎮上的衙門都得敬著白爺,究竟是什麼人值得讓白爺這樣跑頭露麵地站在鎮口等他?

白鈞羽將扇麵慢慢鋪開,緩緩道:“已經有幾天了?”

“羽哥,距離三爺發出信號命令我們封鎖金華鎮已經有兩天了,進鎮的人也已經被嚴密監控起來了!”隻見白鈞羽身旁一青衣人弓腰作揖,道。

“你說,我們為什麼要如此這般受他們驅使呢?”白鈞羽“嘩”的一下合上折扇,眼神忽而變得淩厲起來,這樣的眼神裏究竟包含著多大的野心和隱忍,或許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白鈞羽繼續道:“林震,我已經很說了很多次,你,是我的朋友,沒必要像下屬那樣拘謹!”

林震苦笑著作揖道:“羽哥,我該先回答你的那一個問題好呢?”

白鈞羽看著林震這副模樣,笑了笑,道:“這是你的事,當然,你可以不回答!”

“羽哥,如果當年不是你分給我半個紅薯,恐怕我早已在那場饑荒中餓死了,更不用說殺掉那個貪沒賑災糧的知府。你不僅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該有的禮節是必要,這跟我是不是你的下屬無關。”林震回憶道。

白鈞羽意味深長地笑道:“跟著我這麼多年,的確辛苦你了。”

“羽哥,我們遠遠不是侯三爺的對手,畢竟他在這片地界上已經經營了多年,我們畢竟還是太弱了。”林震低頭,不敢看白鈞羽的眼睛。

白鈞羽“嘩”的一下,打開這扇,輕扇著,嘴角銜著一絲笑容,高深莫測地說道:“我知道,所以,他的對手,不是我!”

林震低頭不語。

“你是否怕我失敗了。”白鈞羽看著林震,笑道。

林震臉上滿是憂色,道:“無論羽哥你想要做什麼,但請你一定要先給自己留一條活路!”

白鈞羽看向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隻聽他緩緩道:“人生就是一場賭博,不去冒險下注,永遠都是輸家。”

“可是,羽哥我們如今已有了這般的勢力,官府都得敬著咱們,這樣做又是何必?”林震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