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和彭老心裏惦念的溫甜甜,此刻正坐在桌前,擺弄那隻漢代酒樽。
紀景琛已經讓鍾離去送兩位老爺子回家,自己則坐在溫甜甜旁邊,認真地看著溫甜甜工作。
溫甜甜用小型清潔刷細細地清理文物上的汙漬,然後用蒸餾水將酒樽清洗幹淨。
這上麵的紋飾果然磨損嚴重,需要揣摩出原本的圖案,才能動刻刀進行美化和作舊。
正忙碌著,溫甜甜眼角的餘光卻對上了紀景琛專注的目光。
她不由得奇怪地看向他,“怎麼這樣看著我?”
紀景琛勾了勾唇,實話實說:“好看,舍不得移開眼睛。”
溫甜甜耳根一熱,紀景琛總是喜歡用各種詞彙來誇她,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現在卻好多了。
“可是你這樣看著我,我怎麼工作?”溫甜甜實在很難忽略紀景琛有如實質的目光,“你不是有很多公務要處理嗎?”
“你要趕我走了?”
紀景琛的語氣竟然帶著些許委屈的意味,目光卻極其坦然。
並且沒有一刻要離開她的意思。
溫甜甜隻好笑著道:“沒有,我隻是不習慣我修複文物的時候,你一直盯著我。”
“是不習慣我盯著你,還是不習慣你修複文物的時候我盯著你?”
“……”
這兩者聽起來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但她卻聽懂了紀景琛的意思。
她想了想,試探地問道:“如果都不習慣呢?”
紀景琛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隻是害怕,他一轉身,她就會不見了。
紀景琛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患得患失過,他幾乎已經神經質到了必須每時每刻都看到溫甜甜的地步。
他知道這樣不好,這麼做隻會讓溫甜甜更加緊張。
但他卻控製不了自己。
如果有一段時間沒看到她,紀景琛就會擔心溫甜甜是不是昏倒了。
這種擔驚受怕的感覺,他不能告訴溫甜甜,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所以他隻是妥協地挪開了目光。
但他依然坐在溫甜甜身邊,沒有挪動一步。
沒有了紀景琛迫人的視線,溫甜甜的注意力也能更加集中了。
可她自己修複了一會兒,卻忍不住瞄了一眼紀景琛。
男人正專心致誌地翻閱文件,除了他淺淺的呼吸聲和紙張翻動的聲音,就真的沒有其他響動了。
整個人的存在感都因此變得極其渺小。
溫甜甜突然有些擔心了。
“你是不是生氣了?”
她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話,他們都結婚這麼久了,這兩個月,也都是紀景琛在照顧她。
這時候還要計較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似乎有點過分了。
察覺到溫甜甜的懊惱,紀景琛忍不住勾了勾唇。
“我不會生你的氣,永遠不會。”
他看了眼溫甜甜,發現她麵上帶著倦容。
紀景琛皺了皺眉,提議道:“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你好像很累了。”
但其實溫甜甜也才修複了不到一刻鍾而已。
溫甜甜搖了搖頭,“可能是有點困了吧,幫我去倒杯咖啡好嗎?”
紀景琛不讚同地皺了皺眉,“咖啡不行,我給你倒杯茶吧。”
“也可以。”
紀景琛看了溫甜甜一眼,這才起身去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