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被他臉上嚴肅的表情嚇得愣住了。
溫甜甜拉了拉紀景琛的衣擺，蹲了下來。
“就算我真的變成了天使，也會在天上守護著我的豆豆的。”
她撫摸著豆豆的頭，“姐姐會一直看著豆豆，看著豆豆長大成人。”
豆豆乖乖地任由溫甜甜撫摸，還溫順地在她手心裏蹭了蹭。
她對溫甜甜的依戀不需要任何掩飾。
姚燕在心中輕歎一聲，她知道溫甜甜是個多麼善良地人，上天不應該這樣薄待她。
她拍了拍豆豆的小肩膀，“快回去吧，跟甜甜姐姐再見。”
“甜甜姐姐再見！”
豆豆衝溫甜甜揮了揮手，“記得我們的約定哦！”
溫甜甜微微頷首，目光溫暖。
姚燕送她離開孤兒院，臨別的時候，她俯身抱了抱溫甜甜。
“甜甜，孤兒院的孩子們需要你，我也需要你。為了我們，請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她認真地看著溫甜甜，眼中蓄滿淚水。
姚燕不知道，這一次離別，是否還能見到溫甜甜。
昨天紀景琛找到她的時候，明確告訴了她，溫甜甜活下去的幾率很可能隻有百分之四十。
為此，他希望她想辦法，讓溫甜甜明白，孤兒院的孩子們不能沒有她。
她的生活，也不止是孩子而已。
姚燕安排了這一切，她不知道能幫到溫甜甜和紀景琛多少，但這是她所能做的一切了。
溫甜甜緩緩點了點頭，“我知道的，我會照顧好自己。”
說完，紀景琛便推著她回到了車上。
一路上，溫甜甜都沉默寡言。
直到快要下車，她才開口問了第一句話，“如果沒有我，他們會不會難過？”
溫甜甜終於意識到，她的義務不隻是她肚子裏的孩子而已，也不僅僅是照顧父母。
還有晨曦孤兒院，還有她的夢想。
她希望將晨曦孤兒院開到世界各地，她希望自己的所作所為，能夠幫到那些失去家人的孩子們。
這些孤兒，也是她的義務。
她不能選擇了幫助他們，又撒手不管，半途而廢。
紀景琛聽到她的詢問，深邃的目光對上她迷茫的雙眸。
他緩緩點了點頭。
“當然，在他們眼裏，你是他們最親愛的大姐姐，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紀景琛的目光帶著一種讓溫甜甜不得不信服的篤定。
不可替代的存在……
溫甜甜猛然想起豆豆那淒惶的眼神，想起滿花簍裏的康乃馨。
她隻覺得內心一陣綿密的疼痛，令她難以忍受。
紀景琛見她沉默，抬手撫摸著她的脊背，試圖用這種方式讓她平複下來。
“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不會阻止你。”
紀景琛將溫甜甜擁入懷中，用低沉的聲音給了她一個承諾。
無論什麼樣的決定嗎？
可是看到了這些孩子，看到了這樣的紀景琛，她又能有什麼選擇？
溫甜甜閉上眼睛，眼角有一滴淚珠滑落下來。
……
那天之後，溫甜甜和紀景琛有誌一同地絕口不提這件事情。
但是不論是紀景琛，還是廚娘和管家，都明顯發現了溫甜甜情緒上的變化。
她常常會撫摸著小腹發呆，有時候一出神就是大半天，除非旁邊有人喊她，她才會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