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歆朵眼睛倏然瞪大,張口要問,就見他將自己身上的襯衫一把扯開,扣子崩落在床上,然後壓了下來。
“你要幹什麼?”
閔歆朵驚恐地問道。
紀與卿不怒反笑,將她的雙手掐住控製在她的頭頂,一字一頓地說道:
“當然是滿足你!”
“不!”
閔歆朵大叫,聲音裏是無盡的悲痛和無助。
他不管不顧地低頭啃咬著她雪白修長的脖子,雙眼越發變得猩紅,漸漸失去了控製。
整整一夜,閔歆朵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最後,她的眼眶裏麵已經再也流不出來半點淚水,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帝國大廈,一到二十層都是帝國酒店,清水市最好的五星級酒店。
豪華的總統套房一夜的消費,就要消耗掉普通人幾個月的工資,並不是一般人能夠住得起的。
清晨,天還沒有亮,一輛車子就停在了酒店門口。
紀與卿從酒店內快步走出,寬大的風衣將他的半張臉都擋住,就連八卦的前台收銀也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隻知道是一個年輕的富豪,一口氣就包下了最豪華的總統套房,還一連包了三天!
總統套房內,一片狼藉!
一條湛藍色的長裙被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大床上的被子歪歪斜斜地鋪著,微微地抖動著。
閔歆朵蜷縮成一個嬰兒,側躺在被子下,身子禁不住地發抖。
她的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全被淤青和紅痕覆蓋,撕裂般的疼痛久久未曾散去,一寸寸浸入骨髓。
她也沒有睡著,整個身體仿佛已經失去了靈魂,隻剩下一個空殼,呆呆地看著某處。
很久之後,她才緩緩起身。
她雙手撐在身體兩側,坐在窗邊許久,才漸漸適應了動作帶來的痛苦,不經意間瞥見床頭櫃上放著的一張紙,紙上麵壓著一張銀行卡。
紙條上熟悉的筆跡寫著:
“卡裏有三千萬,你不需要再做我的女人。協議作廢。”
紙條緩緩從她的指間飄落。
她苦笑道:
“三千萬?是買昨夜的嗎?”
他將她當作了什麼?
直到現在,她都不敢回想昨晚的場景。
紀與卿完全就是一頭惡魔!
他甚至沒有將她當人!
閔歆朵起身,一眼都沒看那張銀行卡,緩緩走到浴室裏麵。
溫熱的水落下,順著她的身體流向最終該去的地方。
她的手臂微微一動,都會傳來撕心裂肺的痛處,卻一言不發地咬住牙關,將身體洗了一遍又一遍。
站在鏡子前,她猶豫了很久才伸手摸去鏡麵上的水蒸汽,露出自己渾身是傷的身體來。
現在她終於不再在意自己發育晚的問題,她隻是在估算,這些傷,到什麼時候才能痊愈。
她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跨出這道門。
身體傷了,還能夠恢複。
心若是傷透了,還怎麼去彌補?
宿醉的不適感沒有散去,閔歆朵終於覺得身上不再肮髒,這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長發濕漉漉的,垂在床邊,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毯上。
小六開著轎車,從帝國酒店接了紀與卿,就直奔郊外的山上別墅。
他並沒有看到閔歆朵,但也不敢開口詢問,隻是在心裏納悶,昨晚不是和閔小姐一起進去酒店的紀先生,怎麼現在一個人出來了?
紀與卿的襯衫扣子已經掉了兩顆,胸口微微敞開著,裸露的胸膛上似乎還能聞到那個女人的味道。
他煩躁地將頭轉向車窗外,看著一棵棵果樹飛快地向後倒退。
陽春四月,陽光明媚,果樹的嫩葉已經完全舒展開,嫩綠的顏色很明顯就能跟那些陳年舊葉區分開。
“停車。”
紀與卿毫無征兆地命令道。
小六很快停住車。
就見紀與卿打開車門走到路邊,仰頭看著高高的果樹發愣。
小六疑惑,看了看紀與卿的背影,又看了看兩棵果樹,恍然大悟這裏就是去年閔歆朵摘果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