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微雨走出了閔歆朵的家,就腳步不停地找到了紀與卿。
紀與卿正坐在客廳中看著報紙,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你還看得下去啊?歆朵姐姐馬上就要搬家了。”
紀微雨無力地坐在沙發上,嘟囔道。
“你說什麼?”
紀與卿將報紙猛地一放,鷹眸緊緊盯著紀微雨,說道:
“你再說一遍!”
紀微雨很是無奈地大聲說道:
“歆朵姐姐要搬家,不在洛市住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眼前掠過一陣黑影,紀與卿已經跑出了房門,直直走向閔歆朵的家。
砰砰砰!
紀與卿非常粗魯地砸門。
閔歆朵開了門,見到是紀與卿,轉身就要將門重新關上,卻被紀與卿伸進一隻腳抵住。
閔歆朵沒好氣地轉身,不再理會他。
紀與卿走進了她的房子,果然見到幾個已經收拾妥當的行李箱,心裏一痛,薄唇微啟,說道:
“你又要逃跑……”
她離開他的身邊,已經不是說第一次了。
就算他這樣追隨過來,甚至在異國他鄉住了半年多,還是不能打動她的心。
這一次,他真是寒了心。
閔歆朵正在整理衣服,聞言絲毫沒有停頓,說道:
“我想住哪裏是我的事情,恐怕和你無關。還有,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她也會累,不想總是重複著同樣的悲劇!
紀與卿的身子微微一顫,後退兩步,冷笑道:
“嗬嗬,好!既然你不想要見我,那我離開好了!也許從始至終,該離開的那個人都是我!”
閔歆朵默默地背對著他,不敢轉頭看他。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
閔歆朵幽幽說道。
臥室裏麵傳來了無念的呼喚:
“媽咪!媽咪!”
閔歆朵趕緊放下手裏的衣服,走了進去,無念的小臉上正泫然欲泣,她忙將他抱了起來,哄道:
“我的無念,這是怎麼了啊?”
房門外的紀與卿本就心灰意冷,此刻聽到這孩子名叫無念,更是失落,腳步踉蹌著走出了她的家。
等閔歆朵抱著無念出來看的時候,紀與卿已經不見了。
當第二天的太陽升起的時候,紀與卿已經坐上了回國的飛機,身邊還坐著紀微雨,略微惱怒地嘟著嘴。
閔歆朵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出門一看,才發現一輛挖掘機正在破拆紀與卿的房子。
那滿院子的玫瑰花,還隻是花骨朵,就被鏟車清除,一堆一堆地放在屋外。
閔歆朵走過去,朝著房子裏麵看了看,裏麵早就空無一人了,連紀微雨也不在。
自嘲地笑了笑,閔歆朵的心微微顫動了一下,心酸地喃喃道:
“也許他們兩個一起走了吧!”
施工的工人看到閔歆朵,忙走上前來讓她離開。
閔歆朵看了看地上被刨出來的玫瑰,木然地朝著施工人員說道:
“請問,這些花能送給我嗎?”
施工人員仔細一看,揮了揮手,說道:
“拿走吧!反正我們一會兒也是連垃圾全部送去回收站。”
整整三大堆的玫瑰花,閔歆朵一個人搬了一個多小時才全部搬完。
她將這些玫瑰全部種到了後院,滿滿的一院子玫瑰花,垂頭喪氣地彎著腰,似乎也在感歎主人的離開。
閔歆朵回了家,將無念抱了出來,指著這些花,說道:
“無念,等過一段時間,就有好看的玫瑰花開出來了。我們等玫瑰花開了再走好不好?”
無念咿咿呀呀地答著,不知道是讚同還是反駁,揮舞著小手,就要去抓最近的一枝。
閔歆朵趕緊一把將那玫瑰花撥開,卻不小心被上麵的刺紮破了手指,一滴鮮紅的血珠沁了出來,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痛楚。
因為,心已經空了,哪裏還會痛呢?
紀與卿走後,安妮來過幾次,見了閔歆朵一麵,將傑瑞米被判刑的消息告訴了她。
臨走前,安妮猶豫著問道:
“你想知道,紀與卿為什麼會對紀微雨那麼關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