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宸是二十分鍾後過來的,他來的時候,天心輸了,秦瀟跟文軒正吵吵著讓她自己畫烏龜。
天心倒是很爽快,“畫就畫,我願賭服輸。”
她拿著筆靜靜對著鏡子看了很久卻沒有動筆,似乎是在想著什麼,
沈東宸看著鏡子裏的女人,二十歲的大好年華,很多跟她同齡的女孩還在上大學吧!
而她呢?
似乎是從十四歲就開始在嘈雜的環境裏謀生吧。
沈東宸在畫筆快要落到天心臉上時開的口:“散了吧,時間不早了。”
他上前一步拿走天心手上的畫筆,這麼漂亮的臉蛋畫上烏龜煞風景。
天心愣了愣,反應過來,她把畫筆又從他手上拿了回來,看著沈東宸,眼裏透著倔強:“我願賭服輸。”
沈東宸按住她的手:“你永遠不會輸。”
是麼?
天心想笑,她不會輸麼?
她其實從踏上那一歩的時候就已經注定輸了。
而且還輸的很徹底。
她看著沈東宸,“沈先生,可是我已經輸了。”
“我說沒輸就沒輸。”沈東宸眉頭緊蹙,麵上有些疲倦。
“您不能這樣,遊戲是我玩的,輸贏也擺在麵前。”
沈東宸沒了耐性,語氣不好:“輸贏我說了算。”
天心看著他,睜大眼睛看著他,眼裏的倔強從未如此強烈過。
片刻後,她終於還是妥協了,是啊,輸贏從來就是他說的算。
一語驚醒夢中人。
屋裏的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離開,原來她剛剛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忘了身份,她調整好情緒,慢慢站起來,轉頭又是一臉燦笑:“沈先生,我們回去吧。”
仿若剛剛什麼也沒發生,轉身走了出去。
沈東宸看著她的背影擰了擰眉,不愧是演員,臉變的真快。
一路無話,沈東宸認真開著車,天心手托下巴看著窗外,車裏的氣氛有些僵冷。
即便是最開始陌生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冷過。
路程走了一半,沈東宸皺著眉將車子停靠在路邊,他打開窗戶拿了根煙點上,吐出一口煙霧,看著天心:“沒有什麼想問?”
天心回頭看著他,淡淡的眼眸沒有什麼情緒,茫然地問:“問什麼。”
“憋在心裏不痛快的事。”
不痛快的事?似乎很多。
“沒什麼不痛快,都挺好的。”天心低著頭,問了他就會說麼?
明明把所有的心事都擺在臉上,卻要裝深沉,沈東宸真想把她腦袋開了看看裏麵都裝些什麼東西。
“既然沒什麼不痛快就不要板著一張臉,誰欠你的。”沈東宸扔了煙頭,一踩油門,車子呼嘯一陣風似的開了出去。
天心猝不及防整個人差點沒撞在玻璃上。
捂著心髒,我欠你的行了吧!
一路飆車回到別墅,沈東宸始終冷著一張臉,沒看天心一眼。
天心跟在他身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一進別墅,沈東宸去了樓上,天心就索性呆在樓下,回到原來的位置或許對大家都好,各取所需,關係才能長久,太計較得失,最後隻會把自己搭進去,天心自詡理智,可到感情的事又豈是他能理智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