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宸起身拉開休息室的門,天心已經睡著了,她睡著的樣子十分的安詳,細發雜亂無章地散在額間,遮住了她光潔的額頭,她的睫毛長而翹,垂在眼瞼,像個熟睡的嬰孩。
沈東宸伸手撫開她額間的細發,手忍不住在她光滑的肌膚上遊走,他喜歡天心素顏的樣子,未施粉黛卻已傾城。
他很慶幸她的職業需要濃妝豔抹,不然他會忍不住想要挖掉那些跟她合作過的男演員的眼睛。
他的女孩美麗也隻能為他而美。
他的手一路遊走直到她鬢角上的一道淺淺的傷疤上。
其實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他知道那道小傷疤對她來說代表著什麼,而對他連說也同樣有著不尋常的意義。
那是他與她鏈接記憶的一條線。
正是因為這道傷疤,他的雪兒把他忘了。
更是這道傷疤差點讓他們此生錯過。
……
沈東宸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在他被帶回沈家的那一天,她也經曆了一場浩劫。
那天是他回到沈家過的第一個生日,通過一年的魔鬼訓練,沈老爺子覺得他已經把沈東宸從頭到底徹底改造好了,於是便為他辦了一個隆重的生日派對,實際上也是想借此宣布他是他們沈家的子孫。
沈家向來人丁單薄,三代單傳到了沈老爺子這裏,如果不是沈東宸的父親偷偷瞞著沈老爺子生下了沈東宸,有可能沈家就斷子絕孫了。
所以沈老爺子才會把沈東宸推出去。
一年的相處裏,沈東宸雖然恨沈老爺子,但血液裏流淌的東西就是這樣的神奇,也就是那一年的魔鬼訓練沈東宸對沈老爺子生了幾分敬畏之情。
沈家那天來了不少商政人士,沈東宸對那些不感興趣,他興致缺缺地跟著沈老爺子象征性地應酬了一圈,便獨自一個人離開了。
他在回房間的路上,遇見了單榮華,沈東宸對單榮華原本沒有什麼印象,隻是禮貌上的問候兩句便走開了,直到聽到身後人的調侃他才停駐了腳步。
“單總真是心寬啊,我可聽說如今你的老婆跟女兒正在天河道上乞討呢?”
單榮華臉色暗沉下來,“魏總什麼意思,整個帝都誰不知道我家雪兒在一年前就去世了。”
“哦?是這樣麼?”魏總看向身邊的人,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才說了句,“那大概是我看錯了吧。”
單榮華離開後,那個被稱為魏總的男人卻又是換了另一張麵孔,“單榮華這個老狐狸,以為我魏成豹好糊弄,去找個人把天河道那個小姑娘弄過來。”
沈東宸一聽到有關雪兒的事情,他幾乎是不做任何停留便跑了出去。
他聽過魏成豹的大名,外公在世的時候,魏成豹也曾是座上客,他在幫派裏待了十二年,太知道那夥人的手段。
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的雪兒。
即便她不記得他了。
沈東宸馬不停蹄地趕到天河道卻還是晚了一步,他沒在那間簡陋的小屋裏見到雪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