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我……對不起……”
她越說眼淚掉的越凶，視線模糊，身體顫抖，直到有一雙厚重溫暖的大掌將她撈入一處溫暖的懷抱。
溫熱厚重的掌心拍撫在她的背上，嘶啞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是我對不起你。”
“雪兒，是我對不起你，原諒我好嗎？”
他這一聲，令她哭的更凶，她其實不想這樣的，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稀裏糊塗地伸手打了他。
“不是的，是我……是我……”天心始終未曾從剛剛的情緒中走出來，甚至在聽到沈東宸跟道歉後，反而更自責。
“你冷靜一點，聽我說。”沈東宸抹掉她眼角的淚，捧著她的臉，正視自己，“你打的沒錯，是我，是我沒有處理好這一切，我不該用這種愚蠢的方式傷害你。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我們和好好嗎？回到從前，就當這些事都沒發生過，好嗎？”
沈東宸一番話徹底把天心的心攪亂了，他如果打她罵她，她也許還會好過寫，可他如今卻在跟自己道歉。
沈東宸何時這樣低三下四過，她要以為自己幻聽了，卻也明白他確確實實說了。
她不知該怎麼回答沈東宸。
他說回到從前。
可，從前是什麼？
交易嗎？
她不需要一份存在交易的感情，即便她如何愛那個男人，也不能。
她的愛情裏不能摻雜任何的利益，若隻是利益她便不會付出感情。
他說原諒？
又該從何說起。
因為她沒有原諒的資本。
本就是一場交易，銀貨兩訖，是規則，是理所應當。
她從來都知道有一天他身邊會站著另外一個女人，即便不是單欣悅，也會是別人。
她要以什麼樣的身份談原諒？
要拒絕嗎？
她發現她說不出口，無論理智上如何的叫囂，提醒他如今還和單欣悅有婚約，可她的唇乃至她的心都始終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可，讓她坦然接受，她發現自己同樣做不到。
她無法容忍跟另一個女人共享沈東宸，何況那個人還是單欣悅。
她不能。
天心抹了眼淚，調整好情緒，看著沈東宸：
“沈先生，您沒有對不起我，從前我們隻是交易，銀貨兩訖，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剛剛是我失手了，很抱歉。但我還是要說清楚，即便您又一次幫了我，我依然不能答應您。”
沈東宸眉心微蹙，“我從來沒有說過那是一場交易，自始至終都是你單方麵認為是一場交易。”
天心怔怔地看著沈東宸，關於那六個多月的相處，她從未聽到他親口提及過。
她從一開始就認定是一場交易，直到上一秒她還是這麼認為的。
可，如今他突然說不是一場交易，那又會是什麼呢？
是愛嗎？
她不敢妄加猜測。
隻能靜靜地等著他說下文。
沈東宸黑眸微斂，帶著淡淡的憂傷，“我一直不解釋是因為我給不了你任何承諾。”
因為我們之間隔了太多的鴻溝，我不知道你知道了那件事之後，還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所以我的承諾對你來說，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