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狀況,天心有些愣怔,隻看著任亦升唇上血跡斑斑,麵色泛白,他……
“任亦升……”
天心情緒有些複雜,畢竟任亦升確實沒有傷害過她,雖然她目前的處境也全是拜他所賜。
可她卻也不會心腸歹毒到希望他就這麼死去。
“任亦升你撐著,我去外麵叫人。”
天心慌亂中跳下床,卻是因為沒吃東西的原因,不免腳軟的厲害。
想到任亦升的狀況,她也顧不了那麼多,打開門走了出去。
任亦升望著她匆忙離開的身影,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她剛剛是在擔心他嗎?
醫生進來一陣忙亂才將任亦升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剛剛那些鮮紅的血跡給惡心的,他們人剛一離開,天心胃裏就一陣上湧,衝進洗手間就幹嘔了起來。
她這兩天滴水未進,嘔了半天什麼也沒嘔出來,卻是感覺連腸子都快嘔出來了。
終於好過一點,想起身時,腳軟的一點也站不起來,她蹲在馬桶邊緩了半天才從地上站起來。
洗了個冷水臉,稍微清醒了一些,困意襲來,她便又回到床上躺了下來。
這次一入睡便睡了很長時間,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屋子裏很黑,偶有昏暗的光線透進來。
這裏是港城的半山別墅。
或許是從維多利亞港映射過來的燈光。
她僅是睜開眼片刻便又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又是一番幹嘔過後,她從洗手間裏出來。
任亦升正站在房間門口。
天心猛然見到任亦升,有些訝異。
畢竟他昨天吐血的情景還在眼前,怎麼才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又恢複了?
“你……”
“沐小姐似乎有些不舒服。”他拿出方帕擋在鼻間,人慢慢走進來。
“沒什麼就是有些反胃。”腳下有些軟,她走到床邊坐下,正想掀被子躺進去,手臂突然被任亦升握住。
“你想做什麼?”他的神色令天心有些莫名心驚。
“不做什麼,去看醫生。”扯她下床,連穿鞋的時間都不給,她就那樣光著腳丫被他硬生生扯到了樓下。
腳底一邊疼意,雙腿發軟,他走的十分急促,天心被他扯的一路上磕磕碰碰了好幾次,他卻依然不肯停下半步。
天心望著他走在前麵的身影,有些恍惚。
直到做完各項檢查回到車上,天心神情依舊有些恍惚。
她似乎有些事想不通,但是又好像有了點頭緒。
任亦升回到車裏,望了一眼她發呆的樣子,什麼也沒說,便發動了車子。
車子開動,天心才從思緒中抽離,她望著任亦升的側臉,問道:“我得了什麼病。”
任亦升目光直視前方,“沒什麼病,饑餓引起的胃部不適才導致嘔吐。”
“這樣啊。”天心輕笑一聲,“是不是離死不遠了。”
任亦升眯眼看過來,“你很想死?”
“不是我很想死,而是你們壓根就沒打算讓我活。”
“我們?”任亦升眸子裏趣味十足。
“我想去買雙鞋。”她突然話題一轉,任亦升看過來,“你不是想死嗎?死人也用得著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