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三年前你在酒吧的那次事故嗎?”
天心知道他說的是三年前那件事,點頭。
“就是三年前的那件事,才將阿東推進華南道的,那時的你被魏成豹盯上,魏成豹早就想獨占華南道,卻是礙於烈哥手上的那股勢利一直不敢行動。直到道上傳出風聲,說烈哥要將這股勢利送給阿東。魏成豹狗急跳牆,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得知你是阿東的軟肋,才在酒吧擺下那場鴻門宴。
“魏成豹是什麼人,阿東當時一個人勢單力薄,又被沈老先生看的很緊,若不是因為救你,他不會去求烈哥。你知道烈哥答應救你的條件是什麼嗎?”
天心心裏無盡的恐慌,心裏似乎已經想到,卻不敢相信。
西蒙繼續道:“他開出的條件就是讓阿東繼承華哥的位子,你知道繼承華哥的位置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他以後就隻能永遠呆在黑暗裏。”
“呆在黑暗裏並不可怕,可若是被光明與黑暗一起擠壓呢?你很難想象阿東這些年是怎麼挺過來的,他為了保住你的性命付出了這麼多,如今真相你也知道了,你如果還想要尋死,我這次一定不攔你,你死了,頂多阿東醒過來和我絕交。”
天心已經徹底呆住了,她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無處聚焦。
她從來不知道沈東宸為了她竟然做了這麼多。
她的心很亂,無法思考。
片刻後,她才擦幹眼淚,掙紮地站起來,下體尖銳的痛楚如刀子般碾磨著她,痛得她猛吸氣。
即便雙腿發軟,站都站不起來,還是強撐著身體站起來。
她看向西蒙。
“西蒙,我餓了,能幫我買一些吃的來嗎。”
西蒙點點頭,將她扶到病床上,轉身走了出去。
西蒙走後,天心掀開被子下床。
腿上沒有什麼力氣,她隻能一隻手捂住腹部,一隻手攀岩著牆壁,慘白著臉,艱難地朝前走著。
每走一步,就有源源不絕的濕潤從下身湧出來,殷紅的血液滴滴答答染濕了光潔的地板。
午夜時分走廊上一片寧靜,西蒙被她支開去買吃的了,此時並沒有受到阻攔,她便順利地出了病房。
她按著指示牌一路來到了沈東宸的無菌病房區域。
他的那扇門緊閉著,門口有三個男人守著,大概是沈家的人。
她不能被他們發現,隻能躲在柱子後,遠遠地望著那扇門。
眼裏的淚無聲翻湧著,他為了她曾經付出那麼多。
而她呢?
除了不斷的惹麻煩,讓他跟在自己身後為她善後。
都為他做過什麼。
甚至連孩子都沒有保住。
她還有什麼臉麵去見他呢?
即便他如今沒有知覺,可她依然沒有勇氣。
他是那樣期望這個孩子的到來,可如今他為了救她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而她呢?
卻連他的孩子都保不住。
想到她前一刻還在信誓旦旦地和他說著孩子,卻在下一刻就將他的孩子弄丟了,她的心就如死灰般地沉寂。
她覺得自己不但是個累贅,還是一個沒有用的廢人。
就算他能醒來,她還有臉麵見他嗎?
答案似乎已經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