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受傷的那一方,我是製造傷痛的那一方。”地上的易拉罐越聚越多,她眼神有些熏醉,或許是因為心情不好,很容易就醉了。
“你知道嗎?我徹夜失眠,夜半常常被夢驚醒,我醒來就是想他,想他,無盡的想他。”
她笑著哼唱一句:“夜長夢很多,你就不要想起我,到時候你就知道有多痛。”
就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才會感到那種共鳴。
“所以在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我就覺得這是我真實生活的寫照。”
男人聽得很認真,目光悠長似乎在思考寫些什麼。
“聽完這些你一定會覺得我很活該吧,製造傷痛的人居然會這麼痛苦。”天心嗤笑道。
男人俊眉揚起,看向天心,“每個人所處的位置不一樣,所感受的傷痛也不一樣,就如同我唱這首歌隻是向遠方的她表達我的不甘,可她真的能聽到嗎?還是像你一樣哭得稀裏嘩啦?”
男人輕輕一笑,仰頭看向遠方的天際,再開口有著幾分的釋然。
“其實結果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經從傷痛中走出來,開始走新的路。”
“祝福你脫離情海。”天心舉了舉手上的易拉罐。
“你一定可以的。”男人一口灌下,易拉罐落了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天心仰頭也同樣喝下最後一口,“你說,如果我現在想要回頭還來得及嗎?”
“感情的世界裏,任何時候回頭都不算晚,隻要那個他還站在原地等你。”
不算晚嗎?
天心苦澀一笑。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卻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陰影處正站著一個人影。
片刻後,男人背起吉他,向她伸出手,“我要走了,希望我們以後有機會還能相見。”
天心也搖晃著起身,與他的手相握,“今天謝謝你。”
“彼此彼此,你也見證了我的結束。”
天心望著男人背著吉他離去的背影,心裏歎了一口氣。
已經來不及了,
他馬上要結婚了。
所以她也要徹底結束了。
身旁的袋子裏還放著兩廳啤酒,她輕笑了一聲,拿出來,一手捂著一瓶。
左手和右手碰杯。
自言自語地道:“為了盡快結束這一切幹杯。”
即便沒有他的生活可能索然無味,也可能毫無意義,但是她的人生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後麵的路還長著呢。
如何不那麼疲憊地走下去,她想唯有放下,徹底結束這一切。
她看了眼遠方,已經是十點鍾的夜晚,澳城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街道上依舊車流湧動。黃毛的車還停在原地。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拿出手機趁著還清醒給經紀人發了一條短信,讓她過來接自己回酒店。
既然要斷就斷的幹淨些,不必藕斷絲連,他給予的一切她不能阻止,但是她可以選擇不接受。
她仰頭望著天邊的星辰,將兩聽啤酒全部喝了下去。
最後一個晚上的頹廢放縱,或許過了今晚,她就能徹底走出來了。
她站起身,廣場上的風吹過來,她身子微微一晃,險些倒在地上,卻是有一雙手及時扶住了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