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嚇了一大跳,想哭又哭不出聲音來,憋的小臉都通紅了。
梁慧慧卻是忍不住,豆大的淚滴滑落,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頹唐地歪倒在衣櫃旁,撕心裂肺地哭得極為悲痛,陳沐傻傻地站在那裏,不由得心裏有了些許的愧疚。
梁慧慧哭得極為傷心,攪得陳沐腦子亂亂的。
如何是好?這個問題像座五指山一樣壓在陳沐的心頭,自己就算是齊天大聖也蹦不出去。誰也沒有經曆過這樣的“生化危機”,誰也沒有想到這樣的人間悲劇會真實上映。電話打不通、警察找不到,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誰知道這孩子的父母去了哪裏,誰又知道他們是否還活在世上,誰又知道他們是否以另一種生命形式——喪屍——活著呢。
而且五人當中,兩個女人的戰鬥力比較薄弱,威猛的犀利哥右手又斷了一根手指,隊伍中隻有陳沐和張複凱擁有戰力,這時候如果再帶上一個孩子,必須有一個人照顧他,勢必是少了一部分戰鬥力而分散了一部分精力。
張露一邊安慰著梁慧慧,一邊對陳沐說道:“我覺得還是帶上他走吧,沐哥!咱不能丟他一個孩子在這兒啊,太危險了!”
張複凱小聲對陳沐說:“沐哥,肯定還有很多活人困在他們的家裏,這一路上如果我們見一個救一個,什麼時候才能到公安局啊!”
犀利哥左臂將阿福抱起逗他玩,阿福漸漸熟悉了幾人,不似剛開始那麼害怕了,梁慧慧也在張露的安慰下也慢慢停止了哭泣。
陳沐盤算了一下,如果僅從生存的角度出發,他肯定不願意帶上小男孩走。但從團結隊伍的角度考慮,帶上他無疑是能夠帶給這幾個隊友很多的精神支撐。麵臨更複雜的情況可能會增加許多危險,但丟掉人性的結果可能會是更加可怕的。
下定了決心,陳沐鎮定地說道:“帶上他走!我們不能把他留在這樣的環境裏!”
不知何時開始,陳沐成了他們幾個的主心骨,最終拿主意的都是他。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會給幾個人帶來怎樣的結局,但此時他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陳沐在屋裏翻出紙筆,給阿福的父母親留了個便條,簡單說明了當下的情況,告訴他們自己將帶阿福去安全的地方落腳。寫到聯係方式的時候陳沐又犯了愁,隻好讓他們去金泉區公安分局找孩子。末了讓阿福寫上一句“爸爸媽媽放心”,將字條用煙灰缸壓在門廳的木餐桌上。
陳沐見門廳木桌上有包煙,於是抽出一根叼在嘴裏,犀利哥也要了一根。點燃煙深吸一口,煙很劣很嗆,但讓兩人疲敝不堪的精神為之一振。
將煙揣在懷裏,陳沐在一樓廚房裏找到一把砍木頭的斧子,想必是很久沒用,鐵斧頭上鏽跡斑斑。找了塊磨刀石簡單地磨了一下,試了試覺得很順手,就遞給了犀利哥,他右手受傷,使木槍不方便,但左手單手用斧子倒是無妨。
將字條壓在門廳桌子上,讓梁慧慧牽著阿福,一行六人離開阿福家,繼續向陽光幼兒園和公安分局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