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實的墊子很快被取來,季雲黛既羞憤又屈辱的跪了上去。
妹妹對著姐姐跪下,這一幕沒有逃過喜歡湊熱鬧的貓兒。
“父親,那個女人為什麼要對著百裏姐姐下跪?”
貓兒不知道,重樓剛才卻是聽得一清二楚,兩女爭一夫,妹妹竟然已經懷了對方的孩子。
難道當日百裏青司午夜淋雨是因為這個?
見自家老爹不說話,貓兒更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湊了過去。
“我過去看看,別再讓這女人欺負了百裏姐姐。”
見貓兒跑了過去,重樓也隻能停下手上握著的畫筆,走近了一些,嚴防貓兒搗亂。
“雲黛大婚在即,還請百裏郡主隨雲黛返回季家。”
季雲黛正跪在那裏情真意切的邀請百裏青司回去,就見橫地裏冒出一個人頭來。
“你是誰,為什麼要讓她隨你回去?”
季雲黛先是一愣,隨即在看到貓兒那雙鴛鴦眼瞳時,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眾所周知,瞳色異常的人,大多出自狄國,而狄國多出伶人舞姬,一個與舞姬生下的孩子,這身份又能高貴到哪去!
季雲黛眼中的厭惡沒有躲過貓兒的眼睛,好在他已經習慣了,並不覺得有什麼。
可是季雲黛的眼神深深的惹怒了重樓,他原本隻是想站在一旁遠遠觀望的,這一下,卻是直接走到了百裏青司身後。
季雲黛看著這突然出現的男人眉頭一皺,這人又是誰?
別說是季雲黛,就是百裏青司也有些征愣。
依著貓兒那愛玩鬧的性子,他跑過來很正常,可重樓怎麼也過來了?
季雲黛看看百裏青司,又看看站在其身後的重樓。
“我以為姐姐來這水月庵,是因為無法與長風結親而難過,沒想到卻是另有緣由。”
清亮的眸子不善的眯起。
自己來這確實另有緣由,隻是卻不是季雲黛想的那樣。
她真以為自己是烏鴉,全天下的人都和她一樣黑。
“看來妹妹這記性確實不怎麼好,若是本郡主沒記錯,這琴長風在季府門外求娶的應該是我才是。”
百裏青司輕飄飄的說著一切,卻聽得跪著的季雲黛臉色一陣蒼白。
顯然百裏青司覺得這樣還不夠。
有些人就是這樣,你給她留著一分麵子,她就會得寸進尺,與其那樣,還不如半點顏麵不留。
別忘了她可是堂堂郡主,二品誥命夫人一下,所有女眷見她都要口稱“郡主”行禮叩拜。
“我原先隻是憐惜嬸娘隻有一個女兒,而其還不知廉恥未婚先孕,這才將琴長風那個一無功名,二無氣度,甚至連長房之名都沒有的男人施舍給你。”
不是琴長風沒有求娶她,是她不屑於這個卑劣的男人。
百裏青司的嘴角微微的勾著,眼中嘲諷像是能將麵前之人淹沒。
“難道你真的覺得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能夠配的上我這個百裏郡主?”
季雲黛臉色更白,她的琴大哥那樣好,這人怎敢詆毀於她。
她一掀裙擺站了起來,她算是看明白了,不論今天自己如何的卑微小意,百裏青司都不會隨著自己回去的。
“百裏郡主如此金嬌玉貴,怕是隻有宮裏的聖上才能配的上吧!”
百裏聞言,瞳孔一凝。
“還請季府二小姐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