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皇上原諒則個,聽聞郡主因為碧微丫頭受了傷,所以臣妾就不請自來了。”
德妃對著高祖帝見過禮後,就很是親熱的坐在了青司的身邊。
“傷口好些了嗎?”
“還疼嗎。”
“可還需要多傳幾個太醫過來看看……”
德妃一坐下那關切之言就沒巴拉巴拉的沒停過。
青司坐在一側微微的笑著,既不打斷也不回答。
蔣家前腳才剛因為她失了秀女的資格,德妃後腳就對自己如此熱情,這其中總是有點讓人揣測玩味。
要知道這宮裏的女人,身後母族的強大與否,才是她一生榮辱的關鍵。
見青司不回話,德妃也不惱,她一麵與青司閑話家常,一麵看著青司笑的越發豔麗。
這笑看的青司暗自皺眉,這總能讓青司想到,前世琴家主母見到自己時,眼底滿溢的算計。
這德妃究竟想做什麼。
“臣妾一看百裏郡主就覺得親切,若是臣妾也有一個這麼乖巧的女兒就好了,可惜天佑雖然對臣妾和皇上也是孝順,可就是感覺不如女兒家來的貼心。”
德妃對著高祖帝說的這些恭維言語,聽得青司心中警鈴大做。
尤其這時候高佐與高天佑好似踩著拍子一樣從門外而來。
“兒臣見過父皇,燕王。”
對於自己這兩位兒子,高祖帝還是很滿意的。
謙遜有禮,頗有皇族風度。
隨同而來的還有季行止,與其他人相比,他一介白身需要行叩拜大禮。
“行止見過聖上,燕王,德妃娘娘,兩位皇子。”
季行止剛一起身,高祖帝就看到了季行止手上捧著的蘭花。
“這蘭花看上去,與月貴妃平日伺弄的那盆蘭花頗為相似。”
“回聖上,行至手上的蘭花正是大皇子方才所贈,想來應是出自貴妃娘娘之手。”
季行止將蘭花放到青司身旁的桌上,枝葉瀟瀟,蘭芷含香,這蘭花確數上品。
青司笑著看向高佐,經過這麼多次相見,她已經能夠很好的控製住自己情緒,尤其在高祖帝麵前,她更是不能顯露出半點異樣。
“青司多謝月貴妃好意,一點小傷有勞月貴妃憂心了,隻是青司以前不善打理花草,現在看來是要好好學學了。”
高佐芝蘭玉樹站在高天佑之後,謙讓的模樣不僅看上去儒雅,那聲音更是謙遜悅耳。
“佐希望郡主能夠早日恢複。”
“謝大皇子吉言。”
青司聲音雖淡,可是言語間的感激卻很真誠。
她垂頭看著桌上的蘭花,看著很是喜愛的樣子,其實隻是借機掩蓋自己眼中波動。
季行止站在一側靜靜的看著。
眼前這個與大皇子笑談不斷的青司,很難讓人與那個在馬車裏,揚言要殺了高佐的百裏青司聯係在一起。
高漸離看了一眼與青司笑談不斷的高佐,用溫和無害的麵具遮掩住自己的野心,此人絕非良善。
還有青司。
高漸離看著正與高佐垂頭言語的青司。
兩人看上去像是多年不見的摯交好友,可是她笑起的眼底隻留著除之後快的殺意。
這丫頭身上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德妃將“相談甚歡”的兩人看在眼底。
這高佐抱得心思她又豈會不知道,可惜因著一個梁國,高祖帝永遠都不會將青司這個郡主送上。
高佐以後的正妃,最多是文臣家中的嫡女,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隻要高祖帝在一天,這結果就永遠不會改變。
德妃想著笑笑。
“天佑,你大哥都想著給人家帶盆蘭花,別說你是空手來的。”
“母妃說笑了,”天佑拍了拍掌心,就見有宮女捧著一排木匣而來。
“與百裏郡主一樣,天佑不善伺弄花草,所以天佑帶來的是一些溫補的藥材。”
高天佑說著,向著青司行了一禮。
“聽聞郡主喜歡騎馬,恰巧天佑也喜歡馬術,等到郡主傷愈,或許我們可以一同較量一場。”
高天佑這番話,顯然為德妃起了一個好頭。
“皇上,這還是臣妾第一次見天佑這麼溫柔哪,說來也是他們兩人的緣分,二人不僅年紀相當,就連喜好都相同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