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鳳走在前麵開路,一邊走,一邊給青司小聲的介紹著周圍的概況。
“為著給西周皇帝組織這場秋狩,森林裏所有的野鹿都被趕進了狩獵場,這裏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遇見狼群。”
青司握著那柄先前釘在她手腕上的短箭,一邊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一邊聽南鳳那些叮囑。
“至於你那個燕王未婚夫,若想在這莽莽山林裏尋到你的蹤跡,可能需要兩三日。”
“身為手無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若想安然渡過,最好尋到一處適合休息的地方。”
南鳳一邊走,一邊像個鴨子似的絮絮叨叨。
“而且,你這會傷口不疼,是因為那隻短劍上塗了曼陀羅,等到藥效時間一到,你怕是能疼的哭出來。”
青司選擇性的忽略最後那句。
“曼陀羅是什麼,毒藥嗎?”
“隻是一種緩解疼痛的草藥,有時也會用做安眠入夢之用。”
這種東西,一聽就不是西周的東西。
“射那支短箭的是月貴妃吧。”
南鳳眉頭一挑,“當時我也沒看清楚。”
這需要看嗎,對她有惡意,希望她死,還會武的還有其他人不成?
眼前這人明顯就是偏袒那個皇姑姑。
不過,青司看向前麵用半把彎刀來路的某人,他腳步穩健,身影也看似可靠異常,但是……
“你撐不住了吧。”
走在前麵的南鳳腳步一停,“為什麼會這麼說?”
難道她能看出來他的偽裝?
可是即使是梁國高手,都無法辨別他是否真的受傷,難道眼前這人可以?
“你怎麼看出來的?”
這還用看嗎,受那麼嚴重的傷,還在這裏上竄下跳,即便是個猴子也撐不住。
“你還能撐多久?”
這是青司最為關注的,若是沒有了南鳳,她在這山林裏就艱難了。
站在前麵的南鳳臉上連連苦笑。
“雖然這樣說有些突然,但是我現在就撐不住了。”
南鳳南鳳話音剛落,向著身後筆直的倒了下去。
當他身體接觸到地麵的那一刻,他心底反倒覺得舒服了很多。
這一路下來他早就到了極限,若不是還有一口氣撐著,他這會早就昏過去了。
“我知道你現在很想給我幾刀,但是就讓我在這裏安靜的睡死吧。”
南鳳將手上隻剩一半的彎刀,瀟灑的遞了出去。
“你現在可以走了。”
青司站在那裏沒有出聲。
“你這招以退為進並不怎麼高明,因為,我絕對不是你想象中的,會為你這番言辭感動的人。”
“南鳳,若是沒有你,我現在已經在北山行宮在侍女的伺候下安然入眠,而不是被你吊在窗欞上。”
“你對我的這些救助,我並不會感激,相反,我反而更想讓你也嚐嚐這種滋味。”
青司看著自己手上的短箭,眼中冰冷一覽無餘。
南鳳突有一種自作自受之感。
早知道這樣,他就該趁著高漸離傷心落寞準備殉情的時候,直接逃出。
隻要沒有證據,他南鳳怕誰?
可是現在這個站在他麵前的女人,卻讓他心裏升起了一絲壓迫感。
隻要她想,他絕對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