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車上什麼都沒有。”南鳳揮揮手示意搜查兵撤掉攔馬刺,讓洛秋城的馬車過去
洛秋城雖然不知道南鳳的身份,但是周圍這群人的態度,她卻是看的清楚。
“有勞這位大人了。”
洛秋城對著南鳳緩緩行了一禮,南鳳卻是看也未看,隻徑直看向一旁的慕容尋。
“好好護送這輛馬車,若是出了差錯,你慕容家擔待不起。”
先前的種種猜想被慕容尋在心裏暗暗應證,看來車裏這位真的是“那位”。
隻是南鳳世子這態度就有些讓人揣測了,他們兩人剛剛在馬車裏說了什麼?
車廂略略晃動,馬車重新上路,洛秋城坐在車廂裏,劫後餘生般的舒著長氣。
“很怕?”暗啞的聲音在車廂中響起,聽得洛秋城一怔。
“有些。”
洛秋城看著身旁坐著的這個女子,明明是與自己差不多的年紀,可是那份運籌帷幄,恬靜閑適的氣度卻是自己怎麼學都學不來的。
“茶葉送往林將軍府上後,離攝政王府還有段距離,你與卯……”想到卯兔是自己娘親這件事,洛秋城不由得攥攥手指。
“你與她接下來要準備怎麼做?”
青司掀著車簾看著跟在馬車後的慕容尋,沒有言語。
原本被燕王不喜,而導致家道中落的慕容尋,如今正安穩的騎在馬上,坐在他五城兵馬司統領的位子上。
慕容卉原本是要入宮的,可是卻嫁給了二皇子,如果她們姐弟算得上是例外,那原本要與高漸離在一起的洛秋城是否也會在這例外當中?
如果例外頻頻出現,那其他事,是不是也會改變?
若是改變了,那本來要死的高佐,還會死在高漸離手上嗎?
青司顰著眉頭,暗暗思忖著,末了,她看向洛秋城,“他喜歡你,你打算怎麼做?”
“你說……什麼?”洛秋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想了半響才明白青司說的什麼。
“他……我……”洛秋城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與慕容尋的關係,就好比她也分不清她對慕容尋的感覺一樣。
“先別急著回應他的感情,”青司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沙啞而平淡。
“他對你或許是很好,但是他未必是能與你走到最後的那人。”
“你什麼意思?”
洛秋城雖然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但是她不認為別人能對她的事品頭論足。
青司托著下巴看著車窗外,天色陰沉依舊,路上行人形跡匆匆,寒風撫過屋簷帶起一篷殘雪。
這樣蕭瑟的寒冬,總是能讓她想起在琴府後宅苟且偷生的自己。
那時她能看到的景色,就是眼前這般。
青司的手指繞過自己頸邊垂下的發絲,先前為了裝瘋,她將頭發弄得有些亂,這會她十分有耐心的一點一點梳理著。
細白的手指穿過已經開始褪去黑色的發絲,將他們粗略的結成發辮。
天色已經不早了,再加上車廂裏本就沒什麼光亮,這使得洛秋城有些看不清青司的臉色。
但是她的一舉一動卻都莫名的吸引著洛秋城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