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啊,”青司恍然大悟,“我就說攝政王這前腳剛沒了母妃,兄長,怎麼可能後腳就急著入洞房,原來你還不是攝政王妃啊。”
青司看著洛秋城眼睛一眯,“既然你不是,那你見了我為何不拜不跪?”
“你……”按理她確實要行禮,可是這人卻是她的殺母仇人,她……
青司拂了拂自己的衣擺,卻是看向地上跪著的顏紅。
“你惹了我生氣,我很是不滿,可是這人卻是讓我更生氣,你不是要接受我的懲罰嗎,不如你打上她兩下給我出出氣,今日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顏紅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唇瓣,她不知神女會不會真的放過自己,可是,那個為自己求情的,可是攝政王的女人。
若是惹怒了攝政王,她怕自己一樣是個死……
“我的耐性不高,你既然不願,我還是去與顏太傅說說這事吧。”青司看著自己的手指,輕聲言語,她的聲音不大,卻威懾力十足。
“算了,好像這裏離禦書房更近,不如順便與太子說一下,連自己的女兒都管教不好,這太傅想來也是沽名釣譽之輩,還是讓他去哪個小縣城,安靜養老等死吧……”
“神女稍等。”
顏紅從地上爬起,還有什麼好值得遲疑的,女人在外靠的全是家世,她的父親若是成了偏居一偶的縣令,那她還有資格待在京城,還能夠站在這後宮當中嗎!
根本不需要再猶豫,這個選擇簡單的可怕。
“這位姑娘對不住了。”
顏紅站在洛秋城麵前輕聲倒了一聲歉,她嘴上說著抱歉,那隻紅腫的掌心卻是對著洛秋城高高舉起。
青司看著自己的手指淺淺的笑著,雖然高漸離沒有承認洛秋城的身份,可是不管他想不想,他都會阻攔下動手的顏紅。
因為她是隨著他一起來的,他那沉澱進骨頭裏的涵養,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從今天以後,洛秋城會因為恨自己,而越發倚靠高漸離這株大樹,而“攝政王為新歡,不惜觸怒神女”的傳言,更會傳成滿城風雨。
可是青司還是高估了自己,又或者說她低估了別人。
這邊顏紅正舉起了手,那裏洛秋城就一提衣擺從容的在她麵前跪下。
“民女洛秋城,見過神女大人。”
把玩的手指驟然停下,青司看著跪在地上的洛秋城,心中還有些詫異,她竟然跪下了。
能夠在心裏抹去殺母仇人的偏見,對自己坦然下跪,看來她也是看出了高漸離的態度。
因為不想讓他為難,所以可以違背自己的心意。
雖然有時候這時時爆發的心軟,讓人很是討厭,但是此刻的洛秋城,讓青司心裏有些不大舒服。
因為太過為別人著想,這越發將自己顯趁的像是埋在淤泥裏的爛蓮藕,而她則是碧水清波上的無垢白蓮。
“真是無趣的一天。”
青司拂拂衣袖站起身來,今日陽光明媚,她又何必在這裏浪費時間。
見青司要走,高漸離下意識的就要跟上去,卻換來前者嫌棄的避讓。
“攝政王要過去嗎?還請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