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有些不好辦啊,”醫者看著南鳳的傷勢犯了難。
“若是常人,這樣重的傷勢怕是早已經撐不過,小老兒不知他是怎麼挨下來的,但這樣重的傷勢,恕小老兒無能為力。”
“不過就是傷口化膿,有什麼難辦的,”青司不耐道。
“你將他背上腐肉剔淨,佐以傷藥,最後再用針線縫合不就好了。”
“簡直就是荒繆!”
醫者被青司這番話氣的吹胡子瞪眼,“我是醫者又不是屠夫,怎能如此行事!”
“難道這不是救人性命嗎!”青司氣的笑起,“看來你也不過就是一庸醫。”
青司下意識的伸手去拿醫者先前握著的剪刀,可是當這剪刀被她握在手裏時,她才突然想起,她的手根本無法承受的起這樣精細的活計。
要是鳩摩在這裏就好了。
忽然青司丟下了手上的剪刀,提步向著外麵跑去,她怎麼就忘了此行去找南鳳的目的。
“你去哪!”醫者站在門口向著青司大喊,“我都沒收你藥錢,你快把這人帶走啊!”
青司轉過身來,看著那醫者,眼神冰冷,聲音攝人。
“你給我好好聽著,要是他在你這裏出了一點差錯,我砸了你這醫館!”
“這也是有病吧,”看著青司駕著馬車離去的背影,醫者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剛才青司的眼神,真的是有嚇到他。
“好端端的女兒家,一臉的凶戾相,也不學學人家神女,多親切,多溫柔……”
馬車一路奔走,最終卻是停在昔日裏南鳳帶她來過的梁國聚集地。
青司取下麵具跳下馬車,現在青司沒有帶幕笠,她以為自己異樣的發色會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似乎周圍的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甚至還有笑成奸商模樣的梁國人,向著她推銷自己攤位上的東西。
好看的遠山眉疑惑的顰起,眼下這狀況,不對啊。
忽然,人群開始騷動起來,不止是那些商家攤主一個個眼冒金光,就連那些在街角巷尾蹲著的乞丐也一個個蠢蠢欲動,一副時刻準備著撲上來的樣子。
青司順著這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目光看過去,就見街角出現了三個裹在紅色鬥篷裏的身影。
鬥篷將他們包裹的嚴實,隻在垂落的兜帽下露出一截棕色的頭發,似是察覺到青司注視的目光,領頭的紅衣人轉頭看向青司的方向。
猶如上等翡翠在燭火下綻放的輝彩,探究的打量著青司垂落的灰白頭發。
跟在這人身後的其中一人,上前對著他俯首細語了一陣,後者目光一凝,向著青司的方向大步走來。
他的身形很高也很魁梧,雖然鬥篷垂落下來,遮住了他的身形但是青司能猜到,他身上必然帶了兵器。
青司握緊了手上的韁繩,這人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昨天撒寶石的那個過來了!”
不知是誰捏著嗓子喊了這麼一聲,那些本就蠢蠢欲動的商家和乞丐一擁而上,將那三個紅衣人團團圍住。
人來人往的擁擠裏,紅衣人頭上帶著兜帽被人撞掉,綠鬆石與孔雀石結成的細鏈纏繞在披散下的波浪長發上。
精致的眸眼,卷翹的長睫,與那白雪一般的肌膚,即使是青司也忍不住一陣讚歎,都說狄國多美人,隻是沒想到狄國的男人也同樣如此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