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抱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驚愕的垂下了要去,唇角大片大片鮮血溢出,他卻又不相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
那隻粗糙細瘦如同猿猴爪子一般的手掌竟然硬生生插進了自己的胸膛。
“你知道的,我不想這麼做的,”鬥篷蓋住了他的眉眼,卻是露出那雙勾起的猩紅唇角。
手指慢慢收縮,那顆尤在跳動的心髒在他掌心裏,一點一點跳動著……
“求求你……不要……”受到掏心之刑的男人,看著眼前之人苦苦哀求,“大人,放過我吧,我會繼續當一隻聽話的狗。”
“太晚了……”他輕輕的歎息著,然後手指募的一攥……
鮮血在掌心裏溢出,比起那片刻的心滿意足,他更喜歡看別人死了之後,那張驚恐萬分的臉。
“烏塗大人,”有人堤上潔白的毛巾,後者仔仔細細的擦拭著自己染血的手指。
跟在烏塗旁邊的人,靜靜的看著他的動作,仿佛早已經喜歡,他這殺人取樂的興趣。
“這裏鬆針積的很厚,看不清風險,所有人上馬,朝著前方尋找,必要時,舍棄馬匹。”
這意思就是讓馬當這小白鼠,一旦踏空,就借著馬背的力道借此逃命,雖然有失天和,但是耐不住人人都不想死,與自己的性命比較起來其他事反而不重要了。
聽著馬蹄聲越來越遠,就在距離荊棘叢不遠的地方,地上覆著的鬆針被人從底下全部翻起。
他們兩個老弱病殘,若是想跑贏馬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思來想去,最適合兩人的辦法就是……裝死。
此裝死非彼裝死,而是挑選一處斜坡,借著衣衫在裏麵撐起一方空間,外麵再撒上鬆針。
而他們隻需要躲在裏麵,安安靜靜的不出聲音就好。
現在說起來簡單,一刻鍾前,卻是差點將青司的腦漿子都給急出來。
好在瞞過了,月牙褪去,天邊泛起一抹無盡灰白,就快天亮了,他們必須現在就逃出去,去尋一個庇護之所,為鳩摩療傷。
青司胡亂的拍去身上的鬆針,轉身先去查看鳩摩的傷勢。
這箭在鳩摩身上的時間不久了,鳩摩雖然還能勉強的笑笑,安慰一下青司,但是青司知道他現在應該已經痛到極致了。
“你再忍忍,我現在就帶你出去。”青司攙起鳩摩,還未站起就一個踉蹌,這鳩摩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這樣重?
是了,青司反應過來,鳩摩先前定然還有力氣,這才半倚半靠著自己,如今這樣沉重,也是間接說明他的傷勢已經刻不容緩。
趕快帶他離開這裏!
青司攙扶著鳩摩小心翼翼的走著,甚至還經過了先前那個一腳踏空之人的屍體旁。
大約是先前月色太過朦朧,這人的幾個同伴沒有看清楚,這人壓根不是掉進了空洞裏,而是掉進了獵人設置的陷阱裏。
顯然,是獵人也沒有想到,這裏會有人來,所以底下也沒用捕獸夾,而是用了埋了幾根露出地麵半臂有餘的毛竹。
獵人通常不會在太遠的地方設置捕獸夾,如果捕獸夾在這個地方,那是不是說這附近可能會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