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摩神色古怪,那眼神,看上去比顧輝耀還要來的可疑。
這一看就有問題啊,青司道,“不是吧,你不會也和那小子一樣,也看上這偷藥之人了吧。”
青司這番調笑的話,絲毫沒有緩解鳩摩臉上的怪異。
“若是我沒看錯,這人剛才拿的,應該是吉吉草。”
吉吉草?
青司也算是讀過醫書,鑽研過醫術的可是這吉吉草,她卻從沒有聽過。
“那是用來做什麼的草藥?”顧輝耀與青司兩人一同看著鳩摩,鳩摩卻忍不住摸摸鼻尖。
這樣子,怎麼看都有些窘迫的味道。
“這吉吉草生長特殊,隻生在狄國的戈壁灘上,從外表來看就是一種普通的葉子,但是它最為奇特的是它的根莖。”
鳩摩說著頓了頓,“將吉吉草的根莖曬幹研成粉末,兌水服食可以安神靜心,讓人好眠,可是,這粉末若是兌酒,就是一劑強有力的春/藥,其性之烈,世所罕見。”
顧輝耀的臉頰騰的紅了,早知道是這樣,他就不問了。
青司卻是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所以這人盜取吉吉草,為的就是兌酒給赫曼王後服用。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快速上位的好方法。
關著的柱子被鳩摩打開,三人出來時,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雖然天色暗了,但是遠處笙歌豔舞,燈火幽亮。
鳩摩是掐著時辰出來的,藥爐上煮著的詭異液體,已經粘稠如膏,他對著青司招招手,示意對方過來染發。
顧輝耀還是頭次見到這麼有趣的玩意,他想湊近些觀看,又想到青司先前說的那番話,所以他挑了一個門框的位置坐下
既離得青司遠些,又能為這兩人把風。
天上明月清輝一把,本是寂靜十分,卻被遠處的鼓樂衝壞了這番意境。
顧輝耀看的無聊,隻能轉過頭來,藥閣裏沒有點燈,所以就有些昏暗,但是這絲毫不影響鳩摩持起一縷青司的白發,將之寸寸暈染。
銀色的月華撒在青司的發上映射出淡淡的銀輝,她生的並不出眾但是此刻這種恬靜的樣子,卻很是引人注目。
再看鳩摩,手上青司一縷,他微微垂著眉眼,看似不是人間煙火的清冷眸光裏,卻是一片小心鄭重。
他看著手中捧著的頭發,就像捧著一件價值連城的重寶。
顧輝耀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著,那一刻,他覺得心裏莫名的寧靜,這樣安靜而信賴的兩人,看上去就像是兩位相伴一生的夫婦。
或許這兩人才是真真正正得一對,所以剛才自己靠近青司時,對方才那麼生氣,這是怕自己靠的太近引起鳩摩的誤會吧。
否則,大家都是男人,又何須計較靠不靠近這種小事?
顧輝耀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到最後看著捧著漆黑長發,對著鳩摩輕聲道謝的青司時,這種想法越發篤定。
自己的頭發重新變黑,這本來是件高興事,可是青司的嘴角卻再難堅持住。
這個沒腦子的顧輝耀,這種“我知道你的秘密”的目光,究竟是鬧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