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整個杯子竟然被鳩摩一把掰碎。
這是做什麼!
赫曼驚愕的看著鳩摩的動作,不,他不會憑白如此。
赫曼的目光落到了杯子碎片上。
有無數細小的銀色水珠,隨著酒杯掉落下來,落在四散的酒水裏。
“這是……”
“是水銀。”
青司依舊坐在桌案後麵,被某大隻猶如禁錮般困在懷裏。
“取自朱砂,為大毒之物,食之一粒既死,天氣炎熱時可隨熱氣蒸發,中毒的樣子大約就與你們的瘟疫差不多。”
青司看著托盤上依舊放置的酒杯,這裏麵怕是每一隻都鑄造水銀。
“你當初就是這樣給狄國先王下毒的吧!”
青司麵對著多格,“將水銀鑄造杯子裏,因為水銀比較重,放在酒樽裏根本看不出來,而一旦喝下去就能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中毒。”
“而你隻要散布謠言告訴眾人,他是因為身染瘟疫所以才才會如此,就不會有人懷疑到你身上。”
赫曼驚訝的看著地上的托盤,竟然是這樣?
她就說當初狄國的瘟疫已經消失,又怎麼會重新爆發,甚至感染給了一國之主。
沒想到,他當時竟然是中毒。
“多麼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啊,真虧你能夠說出來。”被鳩摩揭穿,多格卻低低的笑出聲來。
“不過,你猜對了。”
多格穿著錦衣華服站在那裏,可是他眼中的狠厲,卻將他襯得好似瘋魔一般。
“可是,錯在我嗎?”
“我發現王後與別人私下裏暗通款曲,又查出小王子布恩不是他的血脈,我特地趕回來告訴他,誰成想,他竟然在知道這件事情後要殺我滅口。”
多格晃晃暗自,頸骨的“哢哢”之聲讓他越漸瘋狂。
“他要殺我,我自然也能殺他。”他察覺出國王言語當中的殺意,卻不敢聲張,隻得將用水銀鑄造好的酒杯拿出來獻給國王。
這水銀杯,本來是他通常用來鏟除同僚異己之用,因為中毒的樣子與瘟疫很像,所以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
他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將這杯子用在國王的身上,可是……他能說,倒酒的時候,他的心都興奮的顫栗起來了嗎。
“哈哈哈,可憐他竟然以為自己真的得了瘟疫,甚至還封鎖了宮殿,免得傳染給他最心愛的王後和小王子。他有那樣的下場,真真是活該!”
多格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病態般蘊著瘋狂的眼睛,突然就戲虐的眯了起來。
“一開始我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直到他死去之後,下人給他更換衣服時,我才知道這堂堂狄國一國之主,竟然是個閹人,這怎麼能不讓我興奮。如果他一個閹人都能成為帝王,那我為什麼不行!”
多格狀似瘋癲,聲音駭人。
“我比他有謀略,比他有膽識,比他更通曉這個國家需要的是什麼,憑什麼我不行!”
“你給我閉嘴!”
正所謂佛也有修羅相,鳩摩看著多格,眼中怒火稟冽燃燒。
他王兄小心隱瞞的自尊心,竟然讓這人如此踐踏,鳩摩眼底泛紅,眸中殺意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