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司這話了急壞了顧輝耀,我的天啊,這種生死關頭,能不能不開玩笑。
“你不是學唱戲的嗎,快點!”
青司急了,沙暴來襲時風力太大,若是這隻駱駝不合作,他們或許會被沙暴卷起的風,直接吹到天上。
顧輝耀更是無語問蒼天,但是這種緊要關頭,似乎也別無辦法,隻能死駱駝當活駱駝醫了。
“嗯—啊—嗯—啊—”
顧輝耀滿麵風塵,黃沙漫天當中,既羞憤又無奈的學著荒腔走板的駱駝叫聲,其羞恥程度直逼當初京中某個達官貴人要包養他當兔兒爺。
或許是顧輝耀的叫聲起了作用,或許是這隻駱駝在大難臨頭之際終於想通,他終於邁動腳趾帶著兩人舉步維艱的往著沙丘中央走去。
沙塵暴席卷而來,又席卷而去,無論是曾經多麼貧瘠坎坷的沙丘,都被黃沙覆著,變得光潔一新,在陽光下閃出一片璀璨的顏色。
一處平整的沙丘慢慢的鼓了起來,有東西在底下使勁的晃了晃,然後露出一個反芻著幹草的駱駝腦袋來。
這駱駝剛慢吞吞的站起來甩了甩身上的黃沙,就見它肚子底下又現出一個人影來。
顧輝耀一邊解開手上緊纏的韁繩,一邊漏進嘴裏的沙子吐出來。
“我的個天,差點死在下麵!”
“放心吧,有你顧大家在這裏,我們死不了的。”青司將纏住自己頭臉的衣袖接解下來,盡管包的嚴實,可是一旦動手解開,漏進去的沙子就嘩啦啦的往下掉。
大難不死,他們勉強逃過一劫,可是問題又來了,黃沙將一切摸得平整,她們卻是在難找到他們要走的路了。
“你說,我們要不要原路返回?”
顧輝耀小心的提著建議,卻收獲了青司一大枚白眼。
這個蠢貨,她要是還記得來時的路,就不會這麼困惑了。
“原來顧大家不但擅長獸語,還能清晰的記得我們來時的路。”
顧輝耀後知後覺的摸摸鼻尖,他貌似好像提了一個蠢主意。
“那我們怎麼辦?”
“走走看吧,”青司握住了手上駱駝的韁繩,“反正接下來不管怎樣,都不能讓這隻駱駝給跑了。”
青司道,“我原以為借道這山沙漠,抄近道走出狄國,如今看來這樣是不行了,我帶的幹糧和水不多,萬一熬不過就將這隻駱駝宰了。”
顧輝耀簡直難以相信,這種戾氣十足的話,竟然是在青司嘴中說出來的,這種茹毛飲血的生活,他能幹上來嗎?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他們在談論“宰了”這個話題時,那隻駱駝一直在看他。
“看我有什麼用?”顧輝耀在心裏暗自嘀咕道,“要宰你的又不是我,不過,放心吧,無論是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吃你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顧輝耀從還能走著,到艱難前行,又從艱難前行,變成徹徹底底趴在駱駝上的一員。
幹糧和水早就被揮霍一空,顧輝耀趴在駱駝上心心念念想著的,就是合適把這隻駱駝殺了,然後他要痛痛快快的吃一頓肉,吃到吐為止。